喻安宵回到家时屋里的灯黑着,程迟雨的房门紧闭。
他有早睡的习惯,以往很少有他比程迟雨晚回家的情况,但是偶尔晚回,程迟雨也都在等着他,怎么也要道了晚安才会关紧房门。
喻安宵有些放不下心,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房门,问他:“睡了吗?”
里面若是没睡,肯定会回应他。
果然,里面似乎打开了床头的夜灯,开关咔哒一声响,回应道:“正要睡。”
喻安宵又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没说一声就回来了?”
里面的声音还是闷闷的,说:“没有,就是困了。”
“我能进去看看吗?”喻安宵询问道。
程迟雨很难拒绝,于是喻安宵进屋看见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来的一颗脑袋。
喻安宵想摸一下他的额头,确认他没有生病,却突然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去,摸了摸他的脸颊,笑说:“怎么了?谁能把你气成这样?好稀奇。”
程迟雨往里一缩,说:“真的要睡了。”
喻安宵已经很久没见他掉眼泪,此时看见他眼圈红红的,竟然充满了好奇。
不仅没有安慰,还要笑出来了,喻安宵笑道:“哇,我真的想不到,到底什么人能把你气哭,说来听听。”
程迟雨别过脸去,说:“没有。”
喻安宵心里却有些猜测,说:“到底怎么了?今天招呼不打就跑回来,我都没有计较你没礼貌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程迟雨最不喜欢他说自己没礼貌,每次用上这个评价,就一定要反驳。
今天也不例外,程迟雨撇了撇嘴,坐起身看着他,样子挺委屈,说:“也没怎么,就是觉得是不是我在这里,真的很麻烦。”
喻安宵不笑了,皱了皱眉,说:“为什么这么想?”
作者有话说:
晚了一点……但更了(气若游丝。最近很勤劳,自己夸赞一下自己
我已经成年了
虽然喻安宵想到了这两个人大概率要拌嘴,但是他没想到程迟雨真的因此大受伤害。
更何况自从程迟雨搬进来,就再也没见过他这种模样。
喻安宵并不认可蒋煦的猜测,他觉得程迟雨只是青春期,又没有亲人可以依赖,缺乏安全感,总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倚靠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他也的的确确看见了在程迟雨身上出现的成长的痕迹,觉得自己的确不应该总把他当成没长大的小孩子。
此时从他嘴里听见这句话,喻安宵又没法把他当成一个完全心智成熟且独立的成人来看待。
他如果真的像蒋煦说的那样,一肚子鬼心思,还会因为两句话就这么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