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一直再想。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讨厌这样的精神胜利。
想要找个机会接近他。
机会来得很快,给他煲汤,几乎是自己上赶着贴过去。
很难看吧。
就像年龄很小的时候,找比较薄的书读,毕竟容易认真读完。
那时候看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女主努力了一生,连被对方记住名字的资格都没有,真的很难过。
她在花店工作,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给别的女孩子买花的他。
宛如茨威格笔下送了男主很多年白玫瑰,却到最后也没有名字的暗恋者。
实在没有别的可以吸引他的办法。
前面那条沟渠,要自己一勺一勺土地填满。
还不够,还要再近一点。
恋爱的经验几乎没有,礼汀完全是看书上得来。
《第一炉香》里,梁太太劝得不到乔琪爱情的薇龙:“你应当匀出点时候来,跟别人亲近亲近,使他心里老是疑疑惑惑的。他不稀罕你,稀罕你的人多着呢。”
要有别的人出现。
让他觉得不那么容易得到自己,这样他会稍微注意到自己一点。
礼汀努力回想了,当时船上他的朋友,那些非富即贵读美本英本的公子哥。
她接近不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学校里,喜欢蒋蝶,被传到沸沸扬扬的谢策清。
她合上书,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礼汀决定去他们常去的酒吧门口蹲点。
花店的工作结束了。
她买了猫粮,决定去酒吧那里的暗巷,照顾一下流浪小猫。
江衍鹤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照顾过小生命,对她动心。
帮助小动物,从来都不是一件功利的事情。
只是这里离loofly很近,远远看一眼喜欢的人,都会觉得满足。
做了很多接近他的努力以后,十年后回想起来,也会觉得当时努力过,不会觉得惋惜吧。
礼汀知道他不会来,他好像特别忙。
所以能让醉醺醺的谢策清记住自己就好了,加上联系方式更好。
至少能稍微碰上一点这个圈子的边缘。
他才刚二十岁,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但是最幸运的是,他还在学校里,没有在她不可企及的地方。
她和谢策清说,自己能帮她得到蒋蝶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没有着落的。
礼汀没有赌本。
可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又怎么可能怕输呢。
赌赢了,谢策清会答应自己一个要求,赌输了,她没有任何损失。
那个小要求,礼汀自己都没有想过是什么。
或许有一天,江衍鹤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