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死吧。都死吧。
女人撕扯着头发,又哭又笑地叫道。
景元琦见她这般不似人样,怔怔站在那。对她的孺慕之情,也倏忽断绝了。
恶心。悲愤。痛恨。
“郑菟!郑菟!给我药!”
她一愣。好熟悉的名字。这几年景元琦才了解到,郑菟是个女巫。一个下九流的神秘女子。
女人的面容又霎时苍白无比:“旋予、旋予……别过来啊!!!”
“容南莲。”
皇帝不知何时到来的。
他眼神晦涩不明。见女儿儿子都在,淡然吩咐道,“送他们回去休息。”
宫人应了诺。
待景元琦要跨出门,景峥忽然开口,“元琦,耶耶给你的镯子,一定要戴齐了。”
她震惊转头,想解释一番。
只见他挥手,不给她多待一会的时间,“赶紧离开这里。”
也许容氏会被废了吧,或者被赐死。
她是这样想的,弟弟是这么小声跟她说的,宫人也是传要废后的消息的。
可是最终,父亲依旧没有废这个无己出、多次失仪、恶名昭彰的皇后。只是自此禁足她。
父亲在包庇她,抑或想让她活得更不安生。因为他让赵昭容暂且处理后宫事务,文充华封为昭容。
皇后的私藏尽数被搜罗出来,付之一炬。
烈火中,恍惚有月华的光芒,还有一个决绝投火的幻影,焚出几对蝴蝶恋恋翩飞。好像曾经是有一个中秋之夜,一家人也曾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团圆赏秋?
那天,皇后还喊出过一个陌生的名字。
旋予。
她打听到,是已故容修仪的闺名。
她相信,他会知道的。
月的影子,竹的影子,花的影子,树的影子,她和景令瑰相牵的影子,都在混沌的夜晚凌乱生长,彼此交缠。这是一条没有来时的路,没有明灯的尽头。
景令瑰那日起,更是找了很多理由要跟她在一起住。
“哦,为何?”她是想笑的,却笑不出来。
景令瑰喏喏,低下头,“我害怕。”
明明前几个月,他还一副故作成熟单独受学的样子。终究被打回原形了。她终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