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张口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老郎中思忖道:“虽然胥州城中没有能医治的医师,我建议你带他去燕都看看。”
他顿了顿:“毕竟燕都可是云集了整个燕朝医术最精湛的医师,你带他去那里碰碰运气,若是这哥儿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找到能救治他的人。”
这句话让晏辞想起当时林朝鹤说的话,他那时也说过,苏合的手若是以后还想行动自若,那么能救他的人,也只能是在燕都。
晏辞于是在心里定下一个主意,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老郎中也点了点头,站起身收拾东西。晏辞对璇玑道:“替我把老先生送出去。”
璇玑应了声是,毕恭毕敬的将老郎中送出门。
晏辞走进门,见苏合半靠在软垫上,他看了看旁边的晏辞,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晏公子,真是对不住,我又劳烦大家为我担忧了。”
晏辞轻声道:“你不要多想,也别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对了,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他把自己的打算给苏合说了一遍,苏合本是安静听着他的话,听到最后眼中一亮:“晏公子,你是说真的吗,燕都真的有人能治好我的手?”
晏辞道:“我也不知道,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北上吗?”
靠在床上的苏合硬是用尽全力撑起身子,他眼泪盈满眼眶,一时之间喜极而泣,颤颤巍巍地想要下床行礼,晏辞将他摁回床上:“你不必这样。”
“晏公子。”苏合面上满是泪痕,哽咽道,“你这叫我如何报答你?”
他用手揉了揉眼睛:“自从进了芳华楼,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只能待在那里。。。”
“可你不仅愿意收留我,还救了我哥哥,救了我那么多次。。。谢谢你,谢谢你们。。。”
“我不知道父亲和秦伯父他们之间的恩怨。。。沦落芳华楼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以前的事其实我很多都记不得了,就连我哥哥也是后来他找到我,我才知道。。。”
“我本来的命运无非是无家可归,或是被当成货物贩卖掉。”他将脸埋在掌心,再次抬头,“晏公子,你和笙儿,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可是你们的恩德我永远都报答不了。”
晏辞笑了笑:“你是我的朋友,何必谈什么恩德?我救你,又不是要你报恩的。”
他摇了摇头,温声劝道:“你好好休息,过去的事不要想了,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手。”
苏合眼中含泪,因为激动面上又起了一层红色,晏辞怕他又发病,稍微嘱咐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他刚刚出门,就见璇玑正站在顾笙的屋门口。
晏辞疑惑地走上前:“你没去送那个老先生吗?”
璇玑还没说话,就见惜容从屋门里快步走出来,朝晏辞服了服身:“公子,是我请老先生留步,请他也帮夫郎把把脉。”
晏辞颇为惊讶地看向他:“顾笙?他怎么了?”
惜容道:“公子,夫郎这些天身子一直不大好,总是犯恶心,也不知怎么了。他怕你担心,一直不让我跟你说。。。”
晏辞一怔。
顾笙在屋里坐着,他本来不想再害大家担心,结果就听惜容在门口把他最近不舒服的事全说了出来。
果然下一刻晏辞就快步进门走到进屋,目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很是坚持让老郎中也给他看看。
于是他无奈只好将手腕放在案几上,那老郎中伸手隔着软巾探查他的脉象。
老郎中因为刚刚给苏合问诊,苏合的病情他无法医治,所以眉头一直蹙着。
这会儿探查了半晌顾笙的脉象,又仔细问了他最近的饮食情况,眉头渐渐一松,脸上竟是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