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秦子观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牌子,在苏合眼前晃了晃,“有这个,他们不会抓我的。”
苏合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是外面那些道长身上的,你怎么会有?”
秦子观收回手:“咳,是晏辞借我的。”
“晏公子?”苏合奇怪地问道,“晏公子也来了,他在哪里?”
听到晏辞的名字,秦子观一向厚脸皮的面上难得浮现一丝心虚,他用手指了指门口:“他。。。应该还在外面,被人追吧?”
苏合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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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从一个一人高的矮坡旁的巨石上跳了下去。
甫一落地,他立马身子一缩猫起腰,像只猫一样灵活地贴紧巨石,将身形隐藏在半人高的杂草中,屏住呼吸听着头顶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刚才看见就是往这个方向,跑哪去了?”
“都说了庶民不许进,还有刚才那个拿了牌子跑了的小子呢,找到没有?”
晏辞抿着唇,轻轻呼吸,像一只蘑菇一样蹲着,一直到头上的声音逐渐远去,这才慢慢站起身。
他缓缓张开攥紧的手,手心里躺着一条不知何时被人从中间割断的腰绳,断了的绳子下方空空如也。
秦子观,再相信你,我就是旺财。
他将那破破烂烂的绳子往怀里一塞,整了整沾上不少泥土和草叶的衣摆,又抬头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树林,刚才被那群道士一顿乱追,自己没头苍蝇一般乱跑,早已经迷失回去的方向。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朝着那几个道士相反的反向走去。
虽然这里没有镜子,但是晏辞摸了一把脸颊旁边垂下来的发丝,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不那么体面,说不定看起来还有些狼狈。
他这时也顾不得许多,深一脚浅一脚地扒开草丛,一边寻找着来时的路,一边观察着四周,警惕又被哪里跳出来的道士抓到。直到他转了几圈,再一次经过矮坡旁边那块一人高的石头,他叹了一口气在巨石下找了片空地坐下,揉着刚才逃跑时扭了一下的脚踝,等着体力恢复。
他现在大概在秀岳峰某处不太有人来的树林,周围植被繁茂,杂草都有半人高,似乎因为下了雨的缘故,脚下的泥土十分松软,一脚踩下去便挂满鞋底,拔出来都要费些力气。
休息片刻晏辞站起身,抬头看着四周,正思考着往那边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有些似曾相识的声音:
“小友,你在这里啊,可让贫道好找。”
晏辞猛地抬起头。
就看见巨石上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道士,身上的青色道袍和脚下的步履皆是干干净净,一派清爽。
他此刻正低头看着自己,凤目微弯,一脸和颜悦色。
晏辞抬起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不免暗暗有些吃惊,心道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自己正在找这道士,结果这道士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他和林朝鹤的每次见面都仿佛是巧遇,而且这道士一向行踪不定,晏辞先前与他几次交集,已经习惯了他每次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一旦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那么他在哪里出现,在何时出现,似乎都不让人觉得奇怪。
不过还好他出现了,否则自己还不知道要转到什么时候。晏辞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他所站的:“听道兄这样说,道兄似乎是在找我?道兄如何知道我在这里?”
林朝鹤站在原地,穿林风吹起他的下摆,他好听的声音在风里显得格外清晰:“方才路过听到这边有动静,便跟过来看看。”
晏辞抬头看着他,林朝鹤笑了起来,低下头看向晏辞:“见背影有些熟悉,仔细一看果然是小友。”
晏辞跳上石头,目光朝不远处的山林看了看,见林地间草木繁茂,压根找不到来时的路,也不知这道士从哪里来的,来时的方向半个人影也无,刚才追他的几个道士早已不见踪影。
林朝鹤颇为好奇地问:“小友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