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秦子诚唇角微扬。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下人走进来:“老爷,少公子要见您。”
秦子诚皱了下眉:“昨日不是刚来找过,怎么今日又来?”
那下人不知该如何回答,秦子诚叹了口气:“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秦英一脸忿忿地走了过来,脚还没站住就道:“爹,我要告秦子观的状!”
秦子诚淡淡道:“他是你叔叔,不可以直呼他的名字,重说。”
秦英张了张口,虽然一脸不忿,但竟然真的重说了一遍:“爹,我要告小叔的状!”
“嗯,他怎么了?”
秦英上前几步,把手里一个册子放到秦子诚桌子上:“爹,小叔昨天在我的书上画乌龟,今早还让人给府里的马下巴豆。我不仅去学院晚了,一拿出来册子被所有人嘲笑了,还被先生骂了!”
“那是你自己出门之前没检查清楚,还有呢?”
“。。。而且,而且祖母让人留了一盒玉珍糕给小婶婶吃,一盒里只有五个,小婶婶都不舍得吃。小叔他昨天一口气吃了四个,小婶婶眼圈都气红了!”
“不过是玉珍糕,让人再去买就是,这些小事也要与我说?”
秦英吸了吸鼻子,勇敢指出:“爹,你偏心。”
秦子诚毫不理会:“还有事吗?”
秦英认真想了想,似乎还有要告状的内容,正要开口,秦子诚问:“你今日功课做完了吗,夫子教的都记住了?”
秦英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看。”
“那还不快去看?我晚上有时间就去抽查你背书,你要是没背过,也给我去祠堂面壁。”
秦英忿忿不平,但迫于父亲的威压到底没再说话。
然而临走之前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叔他以前不是白天从来不在府里的吗,为什么这几日都在府上?他什么时候走啊?”
“。。。”
晏辞眼见秦英委屈巴巴地走了,他再次转向秦子诚。
“那哥儿我本来是想让他离开胥州。”秦子诚看了看他,“不管他是自愿还是身不由己,沦落到那种地方,就绝不能再和季明有任何纠缠,更别说季明已经有了家室。”
“不过既然你说他和季明是朋友,那我便叫人送他去道观清修。”
“这样既不需要回芳华楼,又有了余生归处…这可不是寻常的哥儿能有的机会。”
“二夫郎,本来那盒玉珍糕就是老夫人留给你的,一盒只有五个,结果二爷昨天一来就吃了四个。”茕秋忿忿道。
叶臻叹了口气:“不过是点心罢了,那不是还剩一个吗,我尝尝味道就好了。”
“可是二夫郎,那玉珍糕你一直让奴收着,自己都不舍得吃。”茕秋红了眼眶,“哪有你这么委屈自个的?”
叶臻没再说话,他依旧如往常那般安静地坐着,低垂的睫毛在略显消瘦的面上映出一片阴影。
茕秋也是有几分眼力的,见他没有说话,虽然心里不爽快,但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大抵是过于好奇,他问了一个府上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二夫郎,你说二爷这几天怎么都在府里啊?还每天都过来吃饭。。。他一来,咱们院子里这几天在食材上的开销,比平时一个月都多。”
叶臻低声喃喃道:“这里本来就是二爷的地方,他想去哪里吃都可以。。。你只管让厨娘按他的口味做这些天的饭菜便是。”顿了顿:“还有之前的茶,都换成二爷喜欢的吧。”
茕秋不忍地看向叶臻,见他神色疲倦,心中就算不忍也只低低道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