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听得后背发凉,“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一个神仙宁可灰飞烟灭也要触犯天规?”
“所以,我打算再去见一见那位桃仙。”胡六福把东西收拾好,“展大人,明天你再陪我去一次吧。”
展昭本来一直不做声,听了胡六福说完这些后点了点头,“好,明日我陪你一起,只是你千万不要惹怒了那位桃仙。如果可以,我也想与你一起同她好好谈谈。”
三个人商量好明天的分工后,白玉堂就打着哈欠回自己房间准备睡觉,只留下展昭与胡六福一块坐着,胡六福漫不经心的想着明天的事,展昭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胡公子,你中午醒来的时候,为何要问展某成亲与否?难道你在梦中见到我了?”
胡六福浑身一僵,万万没想到展昭竟然还记得这一茬。
要不然把展昭打晕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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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胡六福准备妥当后又一次踏进了朱家的大门,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鲁莽的去惊扰桃仙,就像个普通人来做客一样,尽量显得自己没有任何杀伤力。
桃仙果然没有再出手教训他,胡六福跟在展昭身后,路过庭院中那郁郁葱葱反季节盛开的桃树,和仍然坐在树上的小萝莉对上了视线。
尽管那桃仙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做,但胡六福还是条件反射的露出一个笑脸,生怕桃仙一个不爽又要收拾他。
桃仙皱了皱眉,似乎是很不屑的模样。
“胡公子,我们一起进去吧。”展昭低声拉住胡六福的衣袖,尽管他根本看不见树上到底有什么,但他也能感觉到这株桃树不大寻常,他担心胡六福会再次被伤到。
胡六福与他一起走进了客厅,朱员外已经坐在里头了,听说他今年才四十多,可从面上来看苍老的仿佛六十岁一样,老态龙钟的蜷缩在椅子上,人都有些木木的。他身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两个小男孩,都是六七岁的样子,看着也是同样的没精神,似乎是受了极大地惊吓。
“朱员外。”展昭走进来后微微作揖,快速的自报家门后阐明了来意:“在下又来了。”
见到展昭,那朱员外方才回过神来,他虚弱的点点头,示意展昭坐下,而后又恢复成刚才那个模样,好似已经完全放弃了希望一样。
“朱员外,展某昨日下午来过,有些事还想再来确认一下。”展昭坐下后也不多言,直接开门见山:“您可否仔细回想一下,之前可做过些什么事惹上仇家?”
朱员外气虚的摇摇头,好半晌才抖着嗓子回答:“不曾。大人,我一家老小死了这么多人,您该好好地去把那凶徒抓出来受罚,而不是在这来盘问我!”
“我知道。”展昭点头并未生气,他指了指身边的胡六福又说:“这位是在下的一个朋友,很有些本事。”
胡六福接上话头直接说:“展大人既然这么问你必定是有原因的,你好好的想想,到底做过什么坏事让人惦记上了?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恐怕也没办法帮你。”
“你应该心里也有数,对方的目标是你们全家,现在就剩你和两个小少爷了,你难道不害怕吗?”
朱员外又是一阵哆嗦,可他的确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我确实未曾做过什么事惹过仇家,大人大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从没做过大恶之事,又一向待人亲和,从没跟谁红脸过。”
胡六福一听这话就不相信,如果真如他所说这样清白,那桃仙是疯了不成死咬着他不放?
“朱员外,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不能保证你们父子三人的安全。”胡六福严肃的说,“你知道你惹上是的什么吗?”
朱员外慌了一瞬间,似乎仍在挣扎着什么,仍旧犹豫着不肯直言。
“我说老头,你要是再这样遮遮掩掩的,这儿可就真没人能帮你了。”白玉堂懒洋洋的倚着窗户不耐烦的说,“我们没那闲工夫在这陪你浪费。”
胡六福也点头附和:“没错,如果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我们可能没办法帮你。”
朱员外抬眼无助看的看自己两个还年幼的孩子,忽然抬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仰天长叹一声颓丧的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从我老母亲枉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是我的报应来了。”
朱员外神色惶惶坐立不安,他喝了一大口水后才继续道:“去年秋天,我带着一批货去往北山谈生意,回来的时候刚好路过一大片桃树林。”
“那时都是深秋了,可山上的桃花却开得比春天还要旺盛,我心中好奇,就往里走了走,谁知那处竟是神仙的地盘。我误入桃林之后,那神仙虽未现身,却也没伤害我。”
“那仙人听闻我只是上山来赏花,便默许我留下来住了一晚。”朱员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又说:“我住在神仙的屋子里,却对他屋子里的奇珍异宝起了贪念,一时冲动就盗了他的一样宝贝跑了出去。”
“偷了珠子后我怕他追过来,于是就匆忙让下人赶着马车逃命,谁知一个小乞丐也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非要拦我的车,还口口声声说我偷了东西。”
“我,我担心他吵醒仙人,索性就让下人驾车直接撞了过去,我发誓我没想杀他。”朱员外有些恐惧,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撞死了那个小孩,我就让下人把他的尸体丢进了深潭里连夜跑了回来,那仙人也并没有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