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白玉堂冷嗤一声:“撞邪?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邪法?别是你们自己没用查不出线索找得借口吧?”
“是真的很邪!”那衙役瞪大了眼睛,面上有些惊恐的说:“那些人死的时候身上可没有一点伤痕,仵作也说他们不是中毒死的,更没有病灾,就是突然暴毙。”
“而且他们死时脸上带笑,嘴角边还有桃花斑,特别吓人!”
白玉堂听了后皱眉道:“还有这种奇怪的死法?那桃花斑是什么东西?”
“就是看着像是桃花的红斑,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衙役疑神疑鬼的,“反正谁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前方不远处,小声对展昭说:“展大人,前头就是那朱员外的家了。”
展昭抬头看了看后点头:“有劳。”
胡六福走近了些后也跟着抬头看过去,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今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温暖和煦,但那朱员外的家宅上空却飘着不和谐的重重乌云,沉甸甸的似乎就要压到那宅子头上,在那乌云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胡六福也说不出是什么,却下意识的觉得那东西一定很恐怖。
“你看出什么了?”展昭走到他身边,他看不到宅子上的厚重乌云,在他眼里,今天的天气还是一样的晴朗。
胡六福摇摇头,如实说道:“还不清楚,我要先进去看看,不过……这地方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几个人走到朱家大门前,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把他们领进去,见了他们就跟见了亲娘一样激动:“官老爷您可算来了!您可得救救我们家老爷呀!”
“朱老爷怎么了?”展昭走进门后关切的问了一句。
那老仆擦擦眼泪说:“今早夫人没了,老爷悲痛万分,眼下正昏着呢,也不知能不能好了,家中还有三个个年幼的小少爷,这可怎么得了啊……”
胡六福不动声色的从背包里掏出罗盘,左手掐诀算着什么,这宅子里到处都弥漫着森森雾气,寻常人看不到,但他是能看得到的,里头一定蛰伏着什么东西。
罗盘的指针一动不动,胡六福算不出什么东西来,这宅子里的东西道行很高,高到他连对方是什么都算不出来。
不太妙。
胡六福皱眉,伸手把罗盘放回去,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白玉堂趁着其他人都在说话的当口走到他身边,见他面色有异常,忙问他:“难道还真的有什么邪祟不成?”
“未必是邪祟。”胡六福回答,“那东西对咱们应该是没有敌意的,我能感觉得到。”
白玉堂点了点头,他握着自己的画影刀走在胡六福身边,一边还不忘自信满满的说:“小六福不要怕,白哥哥保护你!”
“咱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胡六福提醒他,“你对付那些坏人还行,这种灵异事件你的刀怕是派不上用场的。”
白玉堂低头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胡六福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只觉得四周的雾好像越来越浓了,刚才他还能看得见展昭就在他五步之远的前面,可现在他却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大雾彻底把周遭的东西掩盖了。
“白玉堂你……”他转头想让白玉堂帮他看一下展昭的去向,结果扭头时才发现自己身边早就没了人影,前两分钟还在的青年转眼就消失不见。
胡六福的身后立刻冒出冷汗来,不可能有大活人凭空消失,他一定是着了那个东西的道。眼看着周身的浓雾越来越重,他焦急的迈开步子跑起来,边跑边喊道:“展大人!展大人你在哪?”
“白玉堂!”
“有人没有?”
他一个人在雾中疯狂奔跑,可这片大雾却仿佛活了一样一直尾随着他,胡六福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他喊了那么久却无人应答。
“解!”胡六福双手交叉结印,他知道自己可能入了幻境,企图挣脱这一切假象出去,如果施法的人不放他出去,他很有可能永远被留在里面。
随着他解咒的法印结成,周边的大雾就如退潮一般四散而去,他的眼前再次清明起来,等到迷雾彻底退散后,胡六福再次站到了之前的院子里。
院子里空无一人,却有一株巨大的桃树立在庭院中。那桃树盛开着的桃花颜色鲜妍枝叶繁茂,在冬天万物凋零的时候,桃树开花本来就不寻常,而这株桃树却开得格外好,好到有些妖冶的地步。
胡六福一步步的走到桃树下,脑子有些发懵,他忽然福至心灵抬起头来,正对上枝丫间露出来的一对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双眼就如同桃花的颜色一样妖冶,冷冰冰的盯着自己一直看,仿佛是个没什么感情的人偶一样。
渐渐地,那双眼睛的主人也逐渐显出原形来。
胡六福看着树上坐着一个身着桃粉色长裙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她长得很漂亮,杏眼桃腮琼鼻朱唇,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一直散垂到树下,头顶上还束了两个圆鼓鼓的可爱小包,看起来像是八九岁的样子。
只是那双眼睛仍然冷冰冰的看着他。
“你,你好。”胡六福傻呆呆的抬手跟她打招呼,“你是桃妖?”
那女孩冷冷的看他一会儿,而后才张口说道:“老身乃梧桐山桃仙人。”
“桃仙?”胡六福简直更吃惊了,这居然是神仙?怪不得他怎么都算不出对方的身份,原来这地方竟然还藏着一个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