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展昭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就敲响了胡六福的房门。
胡六福困得眯着眼睛爬起来开门,看清眼前人是谁后小声嘟囔着:“展大人,你还真的要拉我一起锻炼啊?”
“早起热身对身体好,胡公子一起来吧。”展昭后退了两步微笑着说道。
尽管非常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胡六福却不敢不去,他怕展昭觉得他懒,回身关上门后穿戴整齐才又开门走出去。此时应该差不多才凌晨五六点,十一月的清晨冷得人哆嗦,呵气成霜。
胡六福本来还很困,被冷风一吹就清醒了。他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小马甲抬脚去院子里,展昭已经等在那边了,旁边还有同样拎着刀的白玉堂。
见他又是裹了一身厚厚的衣服出来,白玉堂轻笑一声开腔了:“你穿了这些衣服出来,怕是连脚都迈不开吧?”
“我冷呀。”胡六福哆嗦着说,就算是他穿了这么多也还是觉得抵御不了严寒,冷风似乎能穿透层层布料钻进他的骨头缝里。
展昭却安慰他:“无事,待会儿胡公子自己就会觉得热了。”
对于运动这件事,胡六福的印象就止步于上高中时做的早操,眼见着展昭与白玉堂已经开始练剑,他也只好跟着在一边做伸展运动,很多动作他也记不清,都是凭感觉来。
可能运动确实有用,胡六福做了几套中小学生广播体操后就觉得身上热了起来,额头有些细汗出来,浑身都充满了暖流。
等他把踢腿运动做完一回头就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手在一边观看了。胡六福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腿,“怎么了吗?”
白玉堂摩挲着下巴凑过来,一张帅脸就怼着胡六福的脸,笑眯眯的问他:“这都是谁教你的?”
“我们那里的学生都会!”胡六福往后退了一步,“五爷你不要靠我那么近。”
“叫白哥哥。”白玉堂不依不饶,“我都在一边看了好一阵了,你在这又是踢腿又是扭头又是扭腰的,挺有趣。”
“胡公子现在的气色好多了。”展昭也走过来,拍了拍胡六福的肩膀欣慰地说,“以后便都这样吧,很快你就不会常生病了。”
胡六福不爱运动,可在展昭殷切的目光下还是没出息的点了点头,从此就开始了他陪练的生涯。
“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不合适,白五爷倒也挺想教你几招。”白玉堂摇头叹息,似乎很遗憾的样子,“不过瞅着你的根骨也不怎么样,就算真收你为徒,怕是要误了我的名声。”
“谁要拜你为师啊。”胡六福不服气,“就算是我要学武,那肯定也会找展大人!”
白玉堂不高兴了:“为什么要找他?”
“展大人比你厉害多了。”胡六福还记着上次他俩的胜负,“你分明就是输了。”
提到这事白玉堂更不开心了,他抬手戳了戳胡六福的脸吓唬他:“信不信我把你扔树上下不来?”
“那我也可以让你再跑几圈。”胡六福拍开他的手,“我的符纸还有很多呢。”
眼见着他们两个斗嘴马上又要趋于低龄化,展昭无奈的摇头提着自己的剑转身走了出去,心里一边奇怪着为什么这两人并没认识几天,为何一见面就仿佛多年老友一样斗嘴。
胡公子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可没这般伶牙俐齿不依不饶。
展昭莫名的觉得有些失落,难道胡公子觉得玉堂更亲和吗?
今天的展大人有了些小烦恼。
早饭后胡六福就扛着自己的招牌准备去摆摊,展昭换了官服执行公务,两人在路口分开,胡六福还没走几步就转过头去看着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白玉堂丝毫没有尾随别人的愧疚感,他大摇大摆的上前来理直气壮地道:“反正我也没事干,跟着你走走碍着你了?”
胡六福幽幽的盯着他看。
白玉堂揉揉鼻子,上前去主动帮他把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自动自觉地又说:“我帮你拎东西,这样总行了吧?”
胡六福从来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就由着白玉堂跟在他身边,只是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咱俩也不是很熟呀。”
“说了叫白哥哥。”白玉堂空出一只手来敲他的脑袋,“不要没大没小。”
胡六福轻哼一声,也没再说话,两人肩并肩走到他之前摆摊的地方坐下,白玉堂左右看了看,皱眉说:“你就在这地方摆摊?连个铺子也没有吗?”
“是啊。”胡六福把东西都支好后就坐在小板凳上等着生意上门,周边的其他摊主也都陆陆续续的上齐了人,街上也逐渐热闹起来,胡六福的小小摊位并不起眼。
白玉堂勉为其难的拽过一条长凳坐下,他一身雪白长衫贵公子打扮,在这闹市坐着格格不入,路过的人来来去去的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尤其白玉堂是个生得极为俊美的青年,又一身华贵潇洒的气派,很容易吸引各路女孩子的注意。
“你怎么不找个铺子?怪不得身体不好呢,这地方的冷风吹得人透凉,就你这小身板扛得住吗?”白玉堂非常怀疑,这大冷天的寒冬数九,胡六福身体这么差,待久了可不得生病?
胡六福无奈的叹气,“我穷呀,没钱租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