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绥音话音没有什么起伏,只是过分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个故事。
却让傅斯舟再也无法平静。
“拿你们和他相提并论,对他而言…”阮绥音抬手抹了把眼泪,颤抖的眸光都被冬日霜雪一般冰冻的空气滤冷。
“——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作者有话说】
【张敬轩《春秋》,作词:林夕】
红眼睛幽幽地看着这孤城
“不许抽,顾望景。”
阮绥音有些迷茫地抬眼,面前这张面孔有些模糊,他擦了擦眼睛,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看清那已经快要湮灭在自己记忆中的脸庞,上面却始终像笼了一层薄雾,只有依稀的轮廓,看不分明。
那人伸手过来,夺走了他手里的烟。
“和你有什么关系。”阮绥音听见自己说。
那人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修长的手指拨过他耳畔被剪得一团乱的碎发:“你的头发…?”
阮绥音冷冷拨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又是徐可阳?”
阮绥音不耐地撇过头:“别管我了好不好,向斯醒??”
“——好啊。”
对方很快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意识到眼前场景与记忆偏差的阮绥音却愣了一下,有些惊诧地看向他。
视线终于变得清晰了,这一次阮绥音看见他苍白的面孔上不再是那温柔得仿佛春日微风的淡笑,而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别管你,我也不会被你连累。”向斯醒冷声道,“不会被诬陷成强奸犯,不会年纪轻轻就惨死——”
他颈间突然浮现出一道狰狞的勒痕,斑驳的青紫色淤块之上是往外翻出的皮肉,渗出鲜红的血,瞬间将他纯白的衬衫染红,刺得阮绥音眼睛生疼。
他的话音突然变得很钝重,回声始终在阮绥音耳畔久久不散,激引起胸腔的震动,让阮绥音心脏狂跳,浑身战栗不止,他想逃,却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应该死的不是我。”他突然伸手,一把掐住阮绥音的脖子,眼睛里也流出鲜血,“是你——!!!”
用那双总是将阮绥音搂在怀里温柔抚慰的手,那双总是轻轻顺过阮绥音发丝的手,那双即便遍体鳞伤也不会放开阮绥音的手。
“你这个冒名顶替的丑八怪,去死——!!”
阮绥音看着他,没再挣扎,不知为何,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突然变得轻飘飘的,身体和心灵都。
如果说他的世界里这最后一束光都要被淹没,那他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