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婆瞳孔剧颤,眼前发晕,一阵剧烈的抖动之后,竟然是直接晕死了过去,可即便是这样,她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眉心处呈现出一片不正常的青黑。
痛苦不堪的林老头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被撕碎,他面上的绝望触目惊心,恍恍惚惚之间,林老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了声来,“我知道错了,求你,把解药给我……”
“求求你了……”林老头气若游丝地喊着,再也没有了曾经一家之主的风范。
“早这样不就好了?”谢无咎笑眯眯的走上前去,目光扫视着其他几个人,“你们呢?”
林家两兄弟早已痛得肝胆俱裂,如今听说能够得到缓解,自然也是着急忙慌的求饶。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谢无咎缓身走进厨房,然后端出来一大碗冰冷的井水,对着疼得死去活来的几个人开口,“每人喝一口,解药在里面。”
林老头赶紧接过碗,对着就是一顿猛灌,满满一大碗水,愣是被他喝去了一半。
随即林大庆和林大成两人也反应过来,争着抢着去喝碗里的水,最后只剩了个碗底子,被他们灌进了林老太婆的嘴里。
等他们喝完,灵气消散的也差不多了,痛苦有了些许的缓解,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来。
林老太婆也幽幽转醒,但多年“上位者”的习惯,让她并没有把方才的疼痛当回事,在确定肚子里的绞痛消失不见了以后,林老太婆再次冲着谢无咎怒吼,“你个狗娘养的杂种,你信不信我……”
嗡——
锋利无比的大砍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的落在了林老太婆的脖子上,谢无咎唇角噙着淡淡的笑,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你如果想死的话,可以继续骂。”
砍刀是用来剁猪食的,刀锋上还掺杂着各种颜色的秽物,但并不妨碍他用此划破林老太婆的脖子。
林老太婆没想到谢无咎竟然会这么狠,当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割烂,温热的液体顺着伤口不断滑下的时候,她这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此时的林老太婆终于明白,眼前的谢无咎,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可以任他们肆意欺凌的懦弱小孩。
杀意几乎化作了实质,丝丝缕缕地钻入林老太婆的心脏,冻的她遍体发寒。
她吓得双腿直抖,嘴唇哆嗦了半天,想要说出求饶的话语来,可却因为极度的惊恐,连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
眼看着自家老太婆脸上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林老头急忙开口,“阿策啊,你别生气,先把刀放下,你如果真把你奶杀了,你自己也跑不了不是?”
林耀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住了,作为一个生长在国旗下的青年人,即便他穿越过来以后,冷眼地瞧着林家人欺辱大哥和三个妹妹,自私自利的享受着从他们口中夺来的一切,可归根结底,他也是没有真正的见过血腥。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被压抑到了极致突然间爆发的大哥,竟然会这么的疯狂。
林老太婆对其他人不好,但却是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林老太婆命丧黄泉。
林耀祖深吸了一口气,忙走过去按住了谢无咎的手臂,“大哥你先消消气,你这样伤人又害己,划不来的。”
“没关系,”谢无咎勾着唇角,笑意盈盈的扫过了堂屋里的所有人,幽幽的开口,“你们这么多条命抵我一个,我不亏。”
林老太婆即便胆子再大,也终究是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古代女人,她见过的最多的血,也只不过是杀个鸡或杀个鸭,哪曾想过真的会面对人命呢。
恐惧像是春风吹拂过的野草,一点一点的在林老太婆的心里生根发芽,到最后长成燎原一片。
生理性的黄色液体,一点一点的流淌下来,林老太婆整个人瘫在原地,害怕的直翻白眼。
谢无咎略微有些嫌弃的扫了她一眼,随后将大砍刀丢给了林耀祖,他缓步走到林老头常年坐着的椅子旁边,慢慢悠悠的坐了下去。
目光扫视着堂屋里一众瑟瑟发抖的人,谢无咎缓缓开口,“从现在开始,我来当家,你们可有异议?”
一群人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没有一个敢拒绝的。
谢无咎轻笑一声,“那好,快要过年了,地里剩下的活需要尽早做了,爷,大伯和父亲,你们去下地没有问题吧?”
几个人刚尝试过肝肠寸断的痛苦,此时断然是不敢和谢无咎对着干的。
看他们应下,谢无咎继续开口,“大伯母和梅花留下煮饭,大丫二丫把家里打扫干净。”
“至于奶你……”谢无咎在林老太婆惊恐的目光当中拖长了尾音,“家里还缺猪草和烧火的柴,恐怕就要劳烦奶了。”
脖子上被砍刀割开的口子已经结了痂,但疼痛却没有丝毫的减弱,老太婆很是想要怒吼一声,那么多的活计,她一个人怎么做的过来,可看着谢无咎冷冰冰的眼眸,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行……行……”老太婆哆哆嗦嗦的点点头,然后走到后院去拿背篓。
“趁着天色还早,”谢无咎催促道,“各位还是早去早回吧,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们一句,断肠草之毒,七日一解,解药只能缓解毒物带来的折磨,却没有办法根治,倘若七日之期一到没有服下解药,便会常穿肚烂,受尽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