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躬身道:“弟子问了,据那夥计说,是一个客官叫他送来的。”
敖叔寒接过书信,挥了挥手,青衣少年躬身一礼,便自退去。
敖叔寒把信送到凌君毅面前,说道:“凌老弟,你的信”
金开泰道:“祥源客栈有老弟的熟人?”
凌君毅接过书信,一面说道:“在下刚到太和,金老爷子就命人见召,在下一脚来此,只有表妹留在客栈中,此外并无熟人。”凌君毅说到表妹,脸也微微一红,其实方如苹哪是他的表妹,只不过一时想不起用什么词,只好用了个表妹。
金开泰浓眉微扰,说道:“这就奇了。”接着说道:“老弟快看看信内说些什么?”
凌君毅撕开封口,抽出一张笺纸,眼一扫,浑身一颤,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迹,那是:“书奉凌大侠阁下,令妹正在敝处作客,幸勿挂念。倘荷以怀中物见姬,至为感幸。明日日落,当于八公山前,供候侠驾。”一笔字,倒写得十分秀逸,但下面并无具名。
凌君毅手中握着信笺,半晌作声不得,照信上的语气,他们劫持了自己妹子,要自己拿怀中物去赎,时间是明天日落时分,地点是八公山。“怀中物”他们凯觎的大概是“辟毒殊”;妹子?难道真被自己说中了,方如苹被人劫走了,他们真把方如苹当成了自己的妹子。不过,他们志在物而不在人,方如苹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金开泰看他没有作声,忍不住轻咳一声,问道:“老弟,这封信,是什么人写来的?”
凌君毅把信笺递了过去,说道:“金老爷子请看。”
金开泰并未伸手去接,迟疑道:“老朽可以看么?”
凌君毅道:“金老爷子只管请看,我表妹被人劫走了。”
金开泰不由双目乍睁,奇道:“会有这等事?”随既把信笺接了过去。
他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微变,哼道:“这是哪一路人,胆敢如此胡作非为?敖师弟,你看看这信上写的,这一带,有哪些黑道朋友,这明明是冲着咱们兄弟来的。”
敖叔寒看过信笺,两道眉毛一拢,沉吟道:“这一带,据小弟所知,并无黑道人物。八公山,只有一幢吴氏别业,但吴氏双雄虽是徽帮老大,却一向规规矩矩做生意,而且生意做得很大,全省都有他们的字型大小,也决不可能掳人勒索”
金开泰道:“吴氏双雄?你说的是文武财神吴文辉兄弟?”
敖叔寒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
金开泰凝目道:“敖师弟不是和他什弟兄很熟么?那就叫廷英去一趟,问问他们八公山那座庄院,是否空着?”
敖叔寒道:“金师兄认为吴氏别业如若空着,可能给匪徒利用,作为藏匿凌老弟令妹之处?”
金开泰颔首道:“应该如此。”
金开泰接着道:“这帮人究竟要凌老弟拿什么去赎?”
凌君毅道:“他们可能觊觎在下家传的那颗辟毒珠。”
金开泰神色一动,问道:“避毒珠?就是老弟要当的那颗珠子?”
凌君毅道:“是的,这颗珠子,自小就佩在在下身上,直到家母失踪,在下临行时,家师才告诉在下,此珠可以辟毒。”
金开泰道:“老弟在路上,那颗珠子可曾被人照过眼?”
凌君毅道:“没有,在下离开开封之后,就一直放在怀里”
突然想起遇到鬼见愁唐七爷之事,随口道:“此人莫非是唐七爷?”
金开泰听得一怀道“唐七爷?老弟说的是唐家老七?你怎会想到他头上去?”
凌君毅道:“早晨他在界首拦截在下,曾被在下所伤。”
金开泰脸色严肃,目光朝敖叔寒望了一眼,道:“唐家也有人赶来了,这些人纷纷在江南上出现,看来绝非偶然之事。”
接着又向凌君毅问道:“老弟怎会和四川唐门起了争执?”
凌君毅道:“事情是这样的,他派人拦袭,口口声声要在下留下怀中的东西。”当下就把早晨的遭遇,详细说了一遍。
金开泰忽然呵呵一笑道:“这也许是场误会,唐家老七可能认错了人。”
凌君毅愕然道:“认错了人?”
金开泰捻须笑道:“老朽方才不是说过,老朽一个师侄,法名了悟,他从洛阳跟踪主仆二人下来,据说他们身上,带了某一件东西,行踪极为神秘。据老朽所知,已有不少江湖高手,在暗中跟踪,老弟适逢其会,引起唐门中人注意,才有这场误会。”
凌君毅道:“不瞒金老爷子说,在下也是一时好奇,跟踪他们下来的。”
金开泰目光一亮,大笑道:“原来凌老弟也发现了?”
凌君毅道:“这事该由开封说起,在下当时也并未发现什么,是对方送信的人,误把密柬交给了在下。”接着把自己一路所遇之事,除了温婉君送自己丝囊一节,略过不提,详详细细说了出来。
金开泰点点头,道:“老弟说的,和老朽知道的差不多,据老朽推想,这件东西,也应该快要送到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