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溯这摆明了是挑事找茬的话。莫央却也竟只是随口呸了一声,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立马反唇相讥睚眦必报。甚至连视线都没有片刻地转移。
而永夜则刻意避开了她探寻的目光,对天溯道:“我想。应该都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吧?”
天溯把折扇收起,让其在自己掌心中像个陀螺似地滴溜溜地打着圈:
“走?”
口见。”
两人之间的这几句对话极快极短,莫央才只不过一个闪念,天溯便已经纵身而去,消失在了这条小径的拐角处。
呆了一呆,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什么意思?离开这里?现在?”
永夜终于垂首看着她,微微笑道:“怎么,不舍得走了么?”
此时此刻地永夜,面向夕阳而立,落日的余辉洒在他地脸上,却并不能给他苍白的面色增加些许地色彩,反倒越发显出了一种几欲透明的惨然。
莫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地错觉,自打永夜从祠堂出来的一刻起,身上原本的那份冷漠和疏离似乎减少了很多。可是,取而代之的那种气质,她却一时之间看不透也说不清,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变化,让她感到很不安。
“当然不是了。只不过,马上就要天黑了,外面又全部都是农田,我们出去了之后是要连夜赶路,还是要睡在荒郊野外啊?”
“继续往南前行大约二十里处,有一个小镇,我们可以投宿在那里。”
“二十里?”莫央低着头开始喃喃自语地换算起来:
“那就是一万米,我拼了老命跑八百米需要至少四分钟,可是,跑完那八百米之后,估计就连一只乌龟都爬得比我快了即便我能以这个速度跑完一万米,那咋地也需要大概一个小时”回头看了看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太阳:“我们就算个个是马拉松世界冠军,也不大可能在天黑之前到达你所说的那个小镇
凝神思考的永夜,看上去应该是很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这种换算方式,只不过显然是不可能琢磨明白的。所幸,在与莫央相处的这一段日子里,他早已经学会了一件事“想不通,就不想。”
“按照普通人的步速自然是有些勉强”
没待他说完,莫央就赶紧忙不迭地摇头插话道:
“你的意思是说用轻身术?你总该不会是想要把来时的情况掉个个儿,我拎着天溯,你背着天儿吧?!快别逗了,我自己一个人扑腾都够呛,再带着那头猪,非得跟他一起摔死不可。再说了,你的伤还没有好,看天儿的那体积,至少也要有个两三百斤,你背得动吗?”
永夜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放弃解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再不动身的话,我们就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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