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设置的壁纸居然还是一张她剥橘子时偷拍的照片,南嫣也没仔细看清楚,只是看到那壁纸上的人时手指停顿了下。
钟岭有些不明白她突然拿手机做什么,但浴室里太滑了,她这么突然站起来时,脚下差点没站稳,还好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一把,这才稳住了她摇晃不稳的身子。
“小心,小心,嫣嫣,你先坐下。”
“冷静点好不好?你要手机做什么?”
钟岭稳住她的身体,一边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一边用力又将人按进水里安安稳稳的坐好,“你还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帮你拿可以吗?你别站起来了,容易滑倒。”
南嫣却是拂开了他的手,没有搭理他。
她手指不稳地去划那屏幕,又因为指头上水渍太多,划了好几次都没划开,没办法,她只能抬手在身旁人的胸口用力擦了两把,等到手上的水分干净了,又赶紧低头去按屏幕上的那几个数字号码。
等到钟岭看到她接连按下的一排数字号码,眼底顿时一沉,他这下知道她要手机是做什么了,她在给贺冕打电话!
明明他就在她身边,她却想着给贺冕打电话?这种时候,这种场合,她给贺冕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他来帮她吗?
钟岭忽然伸手用力拽了她手腕一下,原本就因为手上水渍太多而抓不太稳的手机,被对方这么一拽之后更是滑溜极了,那手机一不小心就“啪”的一声掉进了水里。
砸在浴缸底下还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南嫣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她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捞,但捞上来的手机明显已经不中用了,进水后很快就自动关机了。
南嫣抿着唇,忽然就有些绷不住了,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挤出来了,她转头哭着拽着身旁人的手。
“我要手机!你给我去找手机来,钟岭,我要给贺冕打电话。”
那语气里罕见的带了一丝使唤的意味。
钟岭听了这话,心底就莫名有种无法抑制的恼火,他凭什么帮她给贺冕打电话,他看上去是那种很喜欢做好事的人吗?
原本心中是有些生气的,不过一低头看到她那副委屈难过的样子,两只手指还捏着那毫无反应的手机用力甩了甩,只能吐出一口气,竭力去平复心中的情绪。
然而他再怎么平复,语气中还是透露了一丝丝的不愉,“我没办法给你重新找手机了,我现在没空!而且你也别忘了,你跟贺冕已经分手了,别说他会不会过来,就算他来,我又凭什么要把我救回来的人交给他?”
其实南嫣也没怎么仔细听他说的话,甚至连他语气里的那一丝生气也听不出来,她此刻的脑袋已经快烧成一团浆糊乱麻了。
直到钟岭的话说完之后,南嫣发觉自己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就又开始哭,呜呜咽咽的含着几分委屈与难受,难受极了。
此时的药效已经完全散开了,南嫣眼角热得绯红,脸颊两边也是晕开了一团洇红,她的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重。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是再得不到疏解的话就要被烧死了。
南嫣伸手不停地扯着那件裹在身上,被自己体温蒸腾的又闷又湿又热的外套,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也终于被扯掉了,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肩头,还有里头那一身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裙子。
肌肤骤然与空气接触,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凉意,南嫣还想继续扯开那碍事的裙子,钟岭眼神顿了几秒,目光往下流连了一圈,喉结不自觉动了下,但很快又将心头那点旖旎心思压下,然后伸手,将手里的毛巾展开,继续叠加覆盖到她的肩上。
南嫣被他遮盖得严严实实,但很快,身体里的那股热意也将原本留存着一丝丝凉意的毛巾熏的不那么凉快了。
南嫣又开始伸手去扯,可是扯不开,身体里的难受又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开始哭,最后整个人干脆沉浸到了浴缸里,一直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才被钟岭一把抓出来。
南嫣被抓出来后就狼狈地扒在浴缸边缘,她又开始伸手扯着身上的毛巾,本就薄薄的一层布料了,这么一扯更是没什么遮挡力了,钟岭也有些紧张,转个身又取出一块干毛巾想替她擦干净脸上水珠的时候。
原本扒在那儿的人忽然直起腰身吻了过来,南嫣身高不够,只吻到了他的喉结,边哭边吻他,双手死死揪着他的衬衫乱扯,“求你了,你帮我!我要难受死了,你再不救我,我就要死掉了,求你了,你帮帮我!”
这时候的南嫣明显是没什么耐性了。
双手死死揪着他的衣裳不放,身体还不断靠近着,那么近的距离,钟岭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又冷又热的温度,还有那明显的柔软曲线,原本的体温被冷水覆盖着,湿漉漉的衣裳很快沾湿了他的衣裳。
钟岭的身体有些僵硬,呼吸也停顿了一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邀约跟哭泣恳求时还能维持冷静,他也一样,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他手指动了两下,仿佛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南嫣的肩膀,心中下意识地涌出一股想要抱紧她的冲动,但是一低头,看到她那副明显神志不清醒的模样。
钟岭还是用力扯下了不停往胸口攀附的嫣嫣,动作轻缓地将人拨开,拒绝道:“不行,你现在不清醒,等你清醒了之后就会后悔,我不会在你不清醒的时候做这种事情。”
一开口,他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沙哑低沉,充满了某种浓厚的玉望。
若是她主动,他当然愿意帮她,怎么样都可以,但她现在这副不清醒的模样,如果他真的趁人之危了,只怕她往后再也不会搭理他了,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南嫣被他拨开时一个没站稳,整个身体一不小心就跌坐在了浴缸里,灌满的一整个浴缸的冷水让她被呛了一口,整个人忽然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来。
她又忍不住掉眼泪,眼泪砸在水面上还泛起一丝波纹,南嫣痛苦呜咽一声,虽然被推开了,但她很明显还是不甘心,双手又去纠缠他的衣襟,声音仿佛被那股热潮融化得支离破碎,只能发出哽咽的泣音。
她着急跟钟岭说:“清醒的,我是清醒的,我认得你的,钟岭。你帮帮我,钟岭,我求你帮我。”
说完她又哭了起来,是那种需求得不到满足的难受又委屈的哭声,让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泪珠顺着脸庞滑落,整个身体仿若无骨般软绵绵的不停地往他胸口贴近着。
钟岭支撑在浴缸边缘的手指被捏紧到微微泛白,还是不肯伸手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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