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这里的氛围比早上和罗望他们对峙时还恐怖。
这个房间是曾经翟玉他们使用的议事大厅。
被唐焰他们临时选用当做了指挥部。
毕竟翟玉他们被推翻,东港基地里不会一下子就回归平静,很多不同的声音会一下子涌现出来。
可是现在。
唐焰正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反复看着。
一旁,舒白安静地坐在他左侧的一个小沙发里。
沙发又蓬松又软,舒白整个人都陷在里面,有些昏昏欲睡。
他的上衣还有些凌乱,胸口处的第二颗扣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这幅样子是唐焰的杰作。
男人在从聂白口中得知男孩被刨开胸口挖出心脏附近的晶核时,手指颤抖着解开舒白的上衣,一时没控制住力度,将扣子扯烂了。
聂白和张间已经被单独关押在了另外一处,等着唐焰随时问询。
冬至坐在唐焰另一侧的议事桌前,正在翻看那份从聂白处搜到的实验报告。
里面密密麻麻的数据看得她头痛。
这实在太过专业了一些。
她叹了口气,将报告放下。
小灿凑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他不知道几人在这期间和聂白他们的谈话,自然也不知道舒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悄咪咪询问:“阿至,这是怎么了?”眼神还往舒白那里偷偷瞟去。
舒白这么安静地待着还是他第一次见。小灿以为他还沉浸在小藤被烧的悲伤里,也就不敢去招惹舒白。
冬至小声和他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听得小灿的眼睛越瞪越大,直到最后,他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喊道:“我要去宰了那个女人!”
冬至勉强拉住他的衣袖,将人拽回座位上。
“你消停儿会吧。让唐焰安静一下。”
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唐焰肯定是最难过也是最愤怒的。
小灿被气得要死,因为冬至拉着他,所以他只能不断看向舒白,试图从男孩身上找到一丝否定的线索。
可就像冬至说的一样,舒白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看过他,就那样无神又安静地坐在沙发里。
像一个弄丢了灵魂的瓷娃娃。
小灿气恼又无奈地直挠头,嘀咕着:“可是,这样子可怎么办啊!舒白不能一直这样啊。”
他们的对话唐焰都听在耳朵里。
其实男人看似在研究手里的盒子,其实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一旁的舒白。
只是他刚才看舒白伤口的举动似乎有些吓到他了。所以唐焰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现在的舒白,就像一个被抽走情绪和对外感知能力的容器。
他什么都懂,又什么都记得,却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在乎。
聂白曾说,他在儿时被进行过无数次的情感封闭式实验,这种实验会让被实验者完全以自我为中心,无法感知和理解外界的情感和行为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