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伴着罗望的耻笑声轰鸣而过。
沈卿尘动作极其微小,在地上丢下什么东西以后,才迈向自己的车。
热电厂门口安静下来,只留下凌乱的车辙痕迹和打斗的痕迹。
一张有些破碎的巨网被随意丢在地上,上面还沾染着某些粘稠的痕迹。
什么东西被压在网下微弱地动了动,又动了动。
似乎确保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以后,那东西才露出一根小小的焦褐色的软乎乎触角。
触角在空中挥了挥,像是试探。
周围安静极了,触角终于完全露出头来,是本以为消失了的小八。
原来小八被抓住后,因为过于疼痛第一时间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下意识变成了最小的形态来恢复能量。
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它凭空消失了,并没有及时检查。
而舒白隐约猜到了事情,才什么都不肯说。
小八摇晃着爬出来,可没等它走多远,就被一团空气抓住不能动弹。
“!”它拼命舞动四肢想要逃离,可刚刚重伤令它没有一丝力气。
直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别动~”
车辆轧过积雪的痕迹很快就被又一场雪覆盖过去,没剩下什么痕迹。
舒白手脚都被麻绳捆着,嘴里也被塞着东西,浑身痛得要命。
车子每次的颠簸都让他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手臂和肩膀处的伤口时不时撞上车门,发出痛哼。
可是他还是尽可能缩在车门边,尽量远离聂白。
聂白坐在他身侧,眼睛却一刻都没从他身上离开。
舒白只能闭上双眼,佯装看不见她。
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冰凉又柔软,在碰触他的手臂。
舒白警惕地睁开眼,是聂白在碰他。
聂白见他睁开眼,凑过来轻声询问:“这伤口,你不能让它消失?”声音不大,仅能让舒白听见的程度。
被捂着嘴,舒白不能回答,也不想回答,只是戒备地缩了缩身体,躲开女人的触碰。
聂白还不甘心地凑过来,想要研究他的伤口状况。
“为什么还没消失?”手指甲顺着他伤口流血的地方按了下去,血珠立刻渗出来。
舒白疼得一颤,却无从躲避。
他心里震惊:这人果然有问题。
现如今的聂白面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愧疚温情,眼底的某种执着疯狂令他心颤。
就像是看到了让她非常感兴趣的某种物件,恨不得将舒白刨开研究透彻一样。
舒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此刻却无能为力。
前排的男人注意到后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