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也不可能姓裴!
“陛下,乾烺。”乔月忽然走过来,她伏在顾乾烺的腿上,眼泪掉了下来。
她说:“你还是顾乾烺吗?”
顾乾烺不答,他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明明自己才是坐上皇位的人,凭什么!凭什么那些人都听裴御之的!我才是掌握燕国所有的帝王!
瞧他眼神阴郁,没有一丝悔意反而愈加癫狂,乔月明白了什么,她不再跑靠着顾乾烺,忽然抢过了一旁侍卫的刀抵在自己的脖子边。
乔月满含泪水的看着台下的那些人,她大声忏悔:“密谋杀害汝南王,是我有罪!顾乾烺陷害忠良之士,叛国之罪更是不可饶恕!我身为皇后,在此,自裁谢罪!”说罢,那泛着利光的剑划了下去,血液喷溅开,有几滴溅在裴清宴的身上,他依旧冷漠的看着。
身后的顾乾烺或许是真爱过这个女人,可是他自大,自大自私到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始终觉得是这个女人背叛了自己,以至于在乔月自刎时他也只是动了动手指,却始终没有阻拦。
他要端坐在这龙椅上,任何人都不能撼动他的位置。
“无凭无据,捏造证据罢了。”
仿佛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就还未失先机。
“证据,在此。”
有人忽然从正门走了进来。
门外有人首先认出了他,“是太子殿下!”
“那是前太子,你忘啦,前太子被废了。”
“你才忘了!前太子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忽然在这里?”
顾玄祐其实一点都不像顾乾烺,顾乾烺其实非常满意这个他一手培养的儿子,只是若不是他总来阻挠自己,总是太心软,他也不至于要放弃这个孩子。
在顾玄祐出现时,顾乾烺已经脸沉如墨。
按照消息,他这个儿子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无召回京,祐儿,你可知罪!”
这时候他还记得用他那皇权来压他,他明明知道这个儿子应该受了很多苦,第一句却是责问。
顾玄祐其实早就不失望,在自己被罚入诏狱被流放的时候,早就已经看透了自己这个父亲。
他凝望着台上的父亲,许久,他道:“父亲,我来谢罪。”
而后,那个永远温润的太子殿下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了他那虚伪的父亲。
书信、人证,皆摆在了天下人的面前,顾乾烺以为自己斩草除根,却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那些死士生前也是人,也有家人妻儿,所以他们便成了最好的证据。
他是来谢罪,却是替他的父亲赎罪。
台上一直绷着的人终于害怕了,他也许早就怕了,只是不愿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