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事。”
那人的五官表情与说话语气本能地令人生厌,颜清不打算与他说什么,却见对方露出谄媚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推到了自己面前。
“呵呵…恕在下冒昧无意听到了少侠的抱怨,你想给某个异性的长辈一点颜色瞧瞧、又附带一点个人的欲念对吧~?刚好我这里有你会需要的东西——”
“只需一滴入口,立马浑身软烂酥麻,烂肉一块任你摆布~”
“……?!”
这话一出口,本就对镜流怀有不良动机的少年难免动心,但很快便按耐了下去,半是怀疑半是心动地坐了回去,犹豫着向那人问起来。
“…你当我生在深山老林里没见过世面信你这种忽悠,隔三岔五来这招摇撞骗的小贼可都是我收拾的!”
“不不不、我哪敢骗少侠您啊,你自己不也说了,骗子肯定都是去找那些村民的哪敢骗到您的头上?”那行商被颜清稍微一吓便立即惧得后缩几分连忙摆手辩解,虽不至于取信颜清但好歹让他有了接着往下听的耐心,便又摆出他那副贼眉鼠眼的奸诈模样向他介绍道,“说来难堪,这等宝贝我带在身上游历叫卖了这么久也没能卖出去,再放下去就要过效用期了——与其糟蹋了这珍奇还不如赠予有缘人,就当是在江湖结缘了…”
“……?”
见颜清狐疑的神色越来越重,那奸商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就把那光是瓷瓶容器都值不少钱的奇药留在了桌子上便向店外退去。
“少、少侠若是不信,就当我是个不小心弄丢了宝物的笨商人吧,那瓶中的仙药就当自有它的缘路了,来日有缘再会…!”
“喂——!”
自认对付江湖骗子还算有点心得的颜清也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不等他叫住人便一溜烟小跑出了戏馆,搞得好像他反过来成了讹人钱财的恶霸心里颇不是滋味。
目光再次停留在那支精致的小瓷瓶上的颜清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把东西还给人家,心里随即又想起来了对方蛊惑自己用的话语——『给师父点颜色瞧瞧…
『任我…摆布?』
“咕噜…”一念之间无数淫猥的幻想便从正值发育期的少年青春脑海中掠过,让他不禁大吞一口唾沫,小心张望了一下四周无人看向这边后小心翼翼地将那瓷瓶收了起来,又看了眼戏馆内的钟表后便放下酒费匆匆离去。
……
“去哪了?”
回到武馆一推开大门,颜清便看到他那冷艳的熟母师父坐在摆好了饭菜的餐桌前等着自己,眼罩遮盖的面颊上看不出她的表情,但仅从那比平时还要冰凉几分的语气也能察觉出她的不悦。
“徒、徒儿去打猎了,脚步慢了追逐得有点久…”
颜清支支吾吾地提起手中的兽肉,这实际上是他为了试验那商人的药剂而猎取的,结果相当轻松地突袭并麻翻了和他差不多高的猎物,证实了那商人的话语并未掺假。
“说谎,一身酒臭。”
“……”
『神气什么…死老太婆,一会就让你尝尝这仙药的滋味…』
颜清约摸着是到了叛逆的年纪,一听到镜流的斥责心中的怨气便立马又盖住了其他的感情,又与他内心龌龊的幻想结合成了扭曲的欲念,因心虚而背在身后的手捏住了那瓷瓶开始认真地盘算起了使用它的时机——“罢了…没再磕伤就好。”
镜流的话语让颜清怔了一下,本以为一天两次触怒师父又要挨一顿好打,可师父那冰冷严厉的一面像突然泄了气一样消失了,让他心里积攒的怨气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跟着一起沉了下去,十足成了一个心情阴晴不定的叛逆小鬼,还沾点好色。
镜流靠近蹲下,纤柔的玉指轻轻拂过他的侧脸的药贴后顺着锁骨向下,细心地检查起弟子身上的伤口,作为习武之人受伤疗伤已是日常,但看到镜流未被遮掩的眉宇间流露出的真切关爱还是刺痛了他才有过恶念的心,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瓷瓶塞进裤带的缝隙间,待摆出养母一面的镜流检查完毕后老实地为下山鬼混的事情道了歉,镜流也只是简单地又一次训斥了一下叫他不要沾酒便不再追究,师徒间便再度恢复如初,如往常一样没有言语地用过晚餐后一起收拾完碗筷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
清冷的山间入夜较早,山上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睡意浮显前的这段时间颜清便在自己的床前借着烛光与夜光读书,虽然镜流对他的培养方向重武轻文但颜清显然天性好读,以至于每夜镜流还需要提醒他熄灯入眠。
『求药使航行数千年得见“丰饶”之主药师,获赐长生之果,此后陷入魔阴咒身…』
颜清饶有兴趣地读着师父堆在书房积灰的史卷,听师父说过寰宇间各个星球的文明历史浩如烟海,穷尽短生种的一生都不足以通读一遍,单是镜流保存的仙舟历史自他识字以来就未能读完,也更加激起了他对头顶那夜空中璀璨星辰的兴趣。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该休息的时间,颜清想着今夜就不再劳烦师父提醒自己正抬头准备熄灯时,却看到镜流已伫立在自己的门前——夜色下,褪去了干练侠客装束的镜流只一身轻薄的白袍,淡轻的血肉色泽在烛光与月光的微弱照明下隐隐约约,媚躯的曲线形态笼在白袍中有突起也有遮掩,相比白天窥见的玉体又多了一分神秘而诱惑的美感。
白发白肤的熟媚丽人裹在白袍中、全身唯一的重色也仅有那两颗不够鲜艳的淡红琥珀瞳孔,微风从窗外溜进拂过她轻飘的衣摆,配合那山间无处不在的薄雾将她完全塑造成了一位身姿窈窕飘渺的绝美仙子,看得少年弟子又如白天一样出了神。
“师父…!徒儿、徒儿这就睡下了——”
“不必,明天放你休息一天,今天晚点睡也无妨。”
感觉到下体出现自然反应征兆的颜清手忙脚乱地想要钻入被窝藏住自己,却见镜流踏着轻盈无声的步伐来到了他的床前,轻抬下颚示意颜清给她腾出位置。
“师父…?!您这是…?”
“一时兴起。”
镜流的回答语气淡然但没了白天的严肃,还隐约带着温柔慈爱的笑意,但颜清却有些因镜流今日的反复无常而错乱——师徒同床共枕对他已是童年的回忆,早在他七八岁时师父便以培养自立的名义让他独睡,幼童时的他只有在被雷鸣惊吓的雨夜才能偶尔得到镜流的陪伴。
不等颜清的思绪如飞虫胡乱飞舞,镜流便坐到了他的身侧,被山泉滋润过的玉体散逸出的自然清香与镜流自身的熟雌魅息混合在一起钻入青春少年的鼻腔,直冲他的大脑将他的注意力冻结般定到了自己身上,只剩下被他仍未所知的情愫混合而异化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