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鹿:当然,不是我是谁?】
手机很快重新响起来电震动,池鹿立刻接了,听筒那头很快传来裴岸森的声音。
“姐姐……吃晚饭了吗?”
“刚吃完。”
“那就好,我们在楼下玩自助烧烤,本来还想着你要不要过来吃几口。”裴岸森突然佯装轻松问她,“对了姐姐,你今天的约会是不是很开心。”
听着他轻松语气中的失落,池鹿眼神微闪。
“下午通话的那三秒……”
那头沉默片刻,才道:“是表叔接的,好像打扰你们了。”
池鹿这才记起来,中途盛书禹确实接了个电话说“晚点回电”,她当时以为是工作电话便没有多想。
结束通话后,她便立刻跟盛书禹对峙:“你帮我挂电话了?”
盛书禹淡淡道:“误接就挂了。不过打扰的人也该做好被发现的觉悟。”
“说的这么生分,他不是你的侄子吗?”
池鹿眨了眨眼,“他就是个孩子,你做长辈的干嘛跟他计较,就算不是电话,他突然来家里做做客都正常。”
盛书禹听出池鹿是在故意气他。
十九岁还是孩子吗?
但听由她的话,他仍不可不免地想象着或许真有跟池鹿结婚的那一天,可能某日婚后,他工作繁忙飞往国外出差,裴岸森恰好登门拜访,或是以暴雨淋湿衣服为由换他的衬衫、或是以参观婚房为由进入他们的卧房、亦或是说着身体不适而留宿、更会委屈兮兮地说着水管坏了借用他们的浴室。
这些小伎俩他再清楚不过。
留几天?
也许是他归来前一天,也许故意跟他打个照面。
以男孩的心性,他定会留下一些彼此才清楚的蛛丝马迹……头发、牛奶渍、扣子脱落的新衬衫、床头柜里从未有过的水果味,向他无声宣战。
盛书禹不会约束池鹿,不代表愿意被鸠占鹊巢。
他从前只专注眼前,可现在第一次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而感到有些许的不适。
面前传来凳子的轻响,池鹿已经打了个哈欠站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自助烧烤,我去楼下转转。”
“我陪你去。”盛书禹道。
听到男人比往常更快的语速,池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助理不是说晚上有几个文件让他批复吗?
……
酒店半封闭的庭院与沙滩相连。
海风拂面,将烤架上肉食的香气扑得四散开来,烤架前的少年却仍只是机械式地翻动着烤串。
欧萱提醒道:“这一把青椒拿开,快糊了!”
裴岸森忙不迭照做,旁边的靳尧洲看不下去了,接手道:“你去休息。”
裴岸森擦了把脸上的汗,坐远了些。
他尝了一口青椒,被皮苦得直皱眉,回头找寻带来的垃圾袋,却突然看见一道人影从庭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