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游戏比赛结束,面前的男人就已然换上了笔挺简约的衬衫西裤,讲究到连领带都是和袖扣同色系,颜色沉闷,细看却又有星空宇宙的小花纹。
池鹿抱臂道:“我挑的衣服没有不好看的。倒是你怎么不继续穿泳装?”
“我下午有会。”
“现在穿衣自由,你大可以穿泳装开会。”
“……是个创新的提议。”
盛书禹看到她眼中燃烧的火苗,意识到这并不是个值得争辩的话题,他捡起耳钉道:“有哪几套,我找给你。”
很快,两条裙子被重新铺在了床上。
第一条是千金风的抹胸小礼裙,腰心系有黑色蝴蝶结,旁边则是一条鹅黄色旗袍,半边如泼墨般晕开绿荷的图案,黄配绿的颜色看上去有些奇怪。
等待女明星做妆造显然是个漫长的大工程。
盛书禹把房间的零碎物品收拾归类,将手冲洗干擦净,这才离开去了阳台。
池鹿偶尔出来拿化妆包里的东西,都能听到外面飘来他与人的交谈声,听着大抵是在处理工作。
她原以为盛书禹平时已经够冷淡了,没想到面对下属时的模样才叫冷面无情。
池鹿选他拼房也有这个原因。
临近下岛,加之这两天交还了手机,盛书禹肯定跟她一样,手头挤压的工作也到了处理的时候,而且工作量还会是她的几倍。
每隔分钟,他的手机就会响一次,只是之前在帮她收拾行李都摁掉了。
池鹿几乎可以预见他下午有多忙。
这人最好就一直呆在书房,这样她就有大把的时间呆在三百多平的套房里,品酒看海花瓣泡澡,享受这最后的惬意时光。
池鹿哼着歌将发簪插进盘发里,赤脚踩着地毯走到镜子前。
她扣好旗袍的最后一颗盘扣,对着镜子穿了半圈,才扶着墙将脚伸进绣花单鞋里。
穿好后,池鹿仰身背着手去提鞋后跟,却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她下意识看向镜中,却正对上一双幽暗莫测的长眸。
本来在阳台接电话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两米处,长指虚握着手机,那上面显示着通话界面。
可他的目光却静静落在她身上。
池鹿差点没站稳,扶着墙根拍了拍胸脯,“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确定了穿这一件?”
“嗯哼。”池鹿靠近镜子戴上耳钉,“麻烦盛总帮我把另一件收起来。”
盛书禹垂眸端量她半晌,原先死气沉沉的那株绿荷在她腰身之下变得亭亭玉立,花蕊自胸脯舒展盛开,就连有些跳脱的鹅黄色,都显得她手臂莹润如玉。
乌黑盘发里那根绿玉簪子,也和荷花相呼应着。
他不由想起和池鹿在心动小屋的第一次重逢。
昏暗走廊,她也是穿了件旗袍配以木簪,素面惊鸿。
盛书禹指腹轻捻了两下,挂断电话,拿起床边的小礼裙迭好放进行李箱。
他将箱子推到门口时,池鹿也恰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