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鹿迷迷糊糊地捡起手机,发现二十分钟前多了一条消息。
【靳尧洲:在。刚才在洗澡,我这就下来给你。】
池鹿“唔”了声,整张脸重新栽回枕头里,混沌的大脑好一会才复现那两个字眼。
——这就。
这就?
意思是他已经下来了吗?
池鹿虽然不信谁会大半夜一直等待门外,但如果这个人是靳尧洲,那就说不好了。
即便有十二分不情愿,她还是挣扎着坐起来,走到门口用猫眼朝外看了一眼。
果然。
高大魁梧的男人正靠站在墙边,刚洗完澡的他穿着黑色背心,手里还拿着一枚药膏。
池鹿将门拉开一条缝隙,揉了揉眼:“你怎么不明天再送过来?”
靳尧洲微怔,上前低声道:“我以为你发消息是疼得睡不着,所以还疼么。”
“不疼,可是你打扰我睡觉了。”
池鹿哈欠连连,睁着睡眼就是找床,“我好困,现在也没精力涂药。”
靳尧洲刚将药膏放在桌子上,一扭头就见她埋进了床心,拖鞋都没脱完,一只掉了,一只还挂在脚尖摇摇欲坠。
他上前将另一只脱掉,正要拿被子帮她盖好,才看到她新换的睡衣下摆那抹肌肤,光滑无暇的后腰上横亘着一条小指长的淤痕。
靳尧洲那句“那我把药放这儿你自己涂”的话刚到嘴边,吐出来时就变成了——
“我现在帮你涂药吧,等明天就能好。”
女孩许是听清了,又许是没听清。
枕心冒出一个含糊地“嗯”,她人也朝床侧滚了滚,呢喃道:“记得轻一点。”
“我知道。”靳尧洲道。
他一直很清楚,包括她身体的哪些部位很敏感,怕热又怕冷,娇气得像童话里的豌豆公主。
靳尧洲替她熄掉了床头的灯,只留下书桌的台灯以供照明。
他却并未发觉盖住摄影机的毛巾已经被拿开了。
心动102
靳尧洲在床边坐下来,听到平缓的呼吸声,他循声望去,就见池鹿眼罩下的脸颊肉被枕头边缘挤得微鼓,第一次有了仓鼠的形态。
他眸中浮现一点笑意。
但这笑意并未持续太久,就被一旁手机消息的提示音打断了。
靳尧洲没有故意去看,只是掠了一眼,还是看到了零星的几个字。
许是工作室看到恋综收官在即,给池鹿发来了商务和剧本,不一会儿又接了一条,还带有岑澜和沈听迟的名字,应该是他们的合作邀约。
仿佛在提醒靳尧洲。
只有他现在和池鹿是前雇佣关系,一旦恋综结束,两人就是真的结束了。
靳尧洲隐去眼底的重重情绪,替池鹿卷起上衣衣摆,轻刮了点药膏,替她抹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
他已经能熟练控制力度,带有厚茧的手指沿着伤痕边缘打圈——
很快,女孩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哼声,含糊不清道:“原来还有按摩服务啊……那按完腰也挤得按一下脚……最近水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