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事,可不?好不?办。”师爷顿时明白知州大人为何苦恼,信中说明她私底下已经调查得七七八八,只等?上官知州带人去查抄,如此名正?言顺。
但问题是时间太短了,短到没有时间去思考周全,万一那?几家身后有人,岂不?是让他得罪了。
“就是要这般架着我。”上官文亦叹气,明明可以更早一些知会?他,偏偏是如此紧迫,竹清就是要让他骑虎难下,不?想得罪她,得罪她身后的陛下,那?就得依着她行。
“大人,外头来送信的在催促回信了。”
上官文亦捏了捏山根,闭眼,“罢了,磨墨。”答应她罢,卖个好,将来或许能换一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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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第三日?,碧桐书?院就开始了有史以来第一回模拟考试,学子们摸不?着头脑,倒是有参考经验的惊了,流程以及考试的考棚,完完全全是在复制真正?的科举。
竹清也要去监考,她监考的目的是防止女学子们遭到暗地里不?公平的待遇。
待考完试,又有新消息传来,大文收服了临近的雀罗国,举国欢庆。既然又多了雀罗国的土地,想必需要建设的人不?少,也不?知陛下如何安排。
竹清正?批着卷子,忽的外头有人敲门,是夏衣,“山长,上官知州到了书?院门口,有事找您商议。”
李老先生?、隋老先生?以及白老先生?很是淡定,倒是其他批卷的先生?面面相觑,有些惊疑不?定,山长甚麽来头,竟然能让知州大人与?她有事“商议”?
“你们先批着,有摸不?准的就与?三位先生?探讨,我待会?回来。”竹清起身,边往外走边想上官文亦的出身,他不?是上官氏的主脉,而是旁支。不?过在上官氏遭到打压之后,主支旁支地位都一落千丈,上官文亦能在安州作知州,已经是旁支里比较出众的人物了。
上官家的人都长着一副好皮相,上官文亦不?到四十,自带名士风流豪气,轻轻笑起来,也是不?俗。
“山长,久仰。”
“上官知州,久闻。”
两人疏离客套地打过招呼,旋即立马开始正?谈,竹清问上官文亦,“证据确凿,大人上报了朝廷了麽?”
“尚未,这两日?我只顾着调度人手,实在是时间紧张,还没来得及。”上官文亦说罢,竹清在心里嗤笑。甚麽来不?及,这样的事又不?需要他亲自做,只要吩咐下面的人,他不?去做,无非是在看结果。
倘若莫家、文家、习家与?管家犯的罪比较重,他就知道要斟酌一下再上报,毕竟他是知州,管辖的地方有这等?大事,他也难辞其咎。当然,若是四家的罪比查出来的轻一些,那?又另当别论了。
竹清看了上官文亦一眼,见他思考,就知道他十分犹豫,“上官知州,请让我去莫家名下的产业大发赌场,我有个学子被他们押在那?里,得去带回来。”
“有山长去赌场,本官就放心了,山长只管去,不?碍事。”上官文亦亲自带人去莫家,为了防止县令与?他们串联走漏风声?,他这回来可是没有知会?林县令。
“那?就让车夫先去莫家,先擒住家主。”竹清分的清事情轻重,反正?她也想看看,被查抄的莫家该是何等?的落魄。
莫家的府邸不?小,里头有三处四进的院子,两处五进的院子,还有一挖空的镶嵌玉石的荷塘。上官文亦穿着官服,淡淡地看着莫家的大门,后头跟着的官兵早已蓄势待发。
半个时辰后,莫家一片灯火通明,凄厉的哀求、不?甘的怒骂、绝望的叫喊以及一张张惶恐不?安的脸面绘成了一副画像,就那样印在竹清脑海里。
她端坐于马车上,看着被搜身的男男女女,眸色毫无波澜,对车夫吩咐道:“去大发赌场。”
正?值夜色浓重,大发赌场人声?鼎沸,赌红眼的赌徒在疯狂拍着筹码,康掌柜站在二楼端着茶盏,满意?地扫了一圈,不?错,就该是这样,这就是他们赚钱的赌场。
“放开我,放开我。”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娘子被绞了双手,她拼命地挣扎,却?抵不?过打手们的力度。
“又是一个被抵押的?”康掌柜问,一旁负责斟茶递水的伙计应道:“是哩,她的爹就是咱们赌场有名的秦秀才,连房地都输光光了,这不?,只能用女儿还债。”
康掌柜点点头,“哦,那?就按照以往的做法,把她送去隔壁怡红院,叫邹妈妈好生?调教。秀才公的女儿,不?少富商正?是好这口,别让她死了。”
“欸,想必邹妈妈心里有数的。”
门口,柳巡检大喝一声?,“把所有人看守起来。”官兵们如同猪笼入水,从?赌场门口涌入,惊起了一片的人。
竹清走到那?个被绑住的女子面前,替她松了绑,又说,“我会?教人看住你,若事后调查与?你无关?,你就可以走了。”
“……好。”那?娘子想哭又咬牙忍住了。
“你们是谁,想干甚麽?”康掌柜急急忙忙从?二楼下来,他看向柳巡检,“不?知大人是?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