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依苦笑,会不会沾花惹草,她又怎么管得着呢。实际上,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可考虑不了这么多。
面对林尔雅的质疑,南依只能沉默不语,迟迟未接话。
她的静默在林尔雅看来,倒像是犯了那股倔劲。
她们母女俩一样,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在这种事上林尔雅不好强硬,只得迂回道,“你们自由恋爱我不管,但有一点我得提前跟你说好,恋爱可以,结婚必须我同意才行。”
“你等他回来,抽空带他来见我,我必须亲自会一会。”
南依连连点头,“是是是。”
……
第二天的课在上午九点半,林尔雅早早起床准备了早餐。
南依吃过后,问她,“你怎么回?我送你到楼下吧。”
林尔雅说,“不用,你上你的课。一会就捎我去公交站,我路过菜市场买点菜去。”
南依点头,“好。”
八点一刻,两人出了门。
南依蹲着系鞋带,林尔雅锁门,边锁边道,“你这门锁有点松,改天换一个。”
南依站起身,道,“也不用,年底退租了回家就是。”
两人聊着天,也没注意到楼下有人在上楼,脚步声沉闷,越来越近。
林尔雅问她,“年底退租?不当邻居不谈恋爱了?”
话音刚落,楼道中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一道高大身影停在不远处,让人很难忽视。
两人同时看过去,皆是一愣。
徐曜站在台阶下,仰着头,疲倦的眉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西装敞着怀,领带被扯得松松垮垮,领口扣子解了三个,露出胸膛肌肤。
黑发略显凌乱,一看就是连夜坐飞机,加上舟车劳顿,下巴上还冒着青青的胡茬。此时他一手拎着双肩包,嘴里叼了只还未点燃的烟,石化一般,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空气骤然凝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尔雅率先开口,语气淡淡地问,“这就是你那位男朋友?”
南依:“……”
林尔雅身为语文老师,吐字清晰,字正腔圆。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响彻在楼道之中,像一道惊雷,重重劈到南依身上,直穿脊背。
所有的话噎在喉咙,南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该怎么解释,又该怎么应对这个尴尬的场面。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都宣告停工。此时此刻,她只剩一个想法:好想,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她不语,林尔雅再度看过来,蹙着眉开始打量他。
视线转来,徐曜蓦地一僵。
下意识张了张嘴,烟就这样从嘴里掉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碰面,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回过神,徐曜欲盖弥彰地抬脚将烟踩在脚下,故作从容地理了理衣襟,重新抬起眼,轻咳一声,“……伯母您好。”
南依:“……”
三人在沉默之中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流窜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