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寒驱散,南依下意识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下摆,咬着下唇,有泪水不争气地涌出。
……
由于时间太晚,徐曜在附近找了家酒店。
两人的房间紧挨着,徐曜留在南依的这里,买了宵夜,又冲了红糖姜水,看着南依喝下,才略微放下心。
情绪消退后,两人似乎都冷静了下来。
他们谁都没有去提方才的拥抱,反而讨论起今晚发生的事。
徐曜问什么,南依便说什么。
他下了结论,“她是故意的。”
南依说,“也许是睡着了,没听到。”
徐曜又道,“睡得再沉,敲了将近一小时的门,她还能听不到吗?”
南依:“我敲的声音不大的。”
“为什么?”徐曜问她,却不等她回复,直接替她说出答案,“是怕影响到别的房间的老师休息吧?”
“你一直替汪秋玲辩解,也是不想说她的错处,对吗?”
南依一顿,半晌后,才轻轻点了下头。
徐曜长长叹了声气,随即开口,“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可是你总这样为别人着想。”他微微蹙眉,尽量让语气温和,“那你呢?你自己怎么办?”
“我……”南依一时哑然。
仔细回想,她确实向来如此。
大概是从小生长环境的缘故,南依总会下意识为别人考虑,去理解,去退让。
她自己不委屈吗?其实也会委屈的。
只是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了。
她性格温和,柔软善良,徐曜再清楚不过。
“南依。”他主动叫她的名字,第一次这样认真地对她说,“偶尔自私点,没关系的。”
闻言,南依微怔。
“你已经懂事了太久,体谅别人了太久,一直这样会很辛苦。”
“比起你的善解人意,我更希望你任性一点,自在一点,不开心就说出来,不想要就拒绝,不会有人责备你。”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深挖她藏在心底的情绪。
那些陈年积攒下来的委屈,像生了锈的铜器,隐藏在她心里。而徐曜平静又温柔地将它打磨,抛光。并告诉她,你可以任性,不需要再这样辛苦下去。
南依眸光微动,又微微垂眼。
沉默许久,她才重新抬起眼,开口道,“是这样的。”
走廊内无风,门不可能自己关上。那个时间其他人早已休息,洗手间里也只有她自己,所以更不会是别人关门的。
她尊重事实,也接受徐曜的每一句话。
南依说,“这件事是汪秋玲故意为之的概率为百分之七十。”
如果之前她与汪秋玲老师相安无事,暂且可以认为是巧合。偏偏两人有过摩擦,这就很难再用巧合来断定。
剩下百分之三十的巧合几乎不成立,所以七十的概率就足够判断这起事件了。
“行,”有了答案,事情好办多了,徐曜说,“天亮了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