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我不许你走!”看都不看他,姜玉微随手甩开,继续往外走,刚走了两步,脚踝一紧,似被什么攥住了。她回头低下眉眼,见宋观趴在地上,死死抓着她,双眸猩红,蕴着浓的化不开的伤痛。“别走,我求你了,别走…”语声里含着哀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姜玉微挑了挑唇,觉得有些可笑,踢开他,继续前行,身姿挺傲。望着被夜色吞没的背影,宋观的心似被割成碎片,痛意化作游丝钻进身体每个角落,不停地撕扯着他的血肉。“玉儿…”绝望淹没了他的眼眶,他努力地往前爬,喉中一甜,又哇地吐了两大口血。听到声响,楚皓连忙跑进屋里,见他趴在那里,脸如白蜡,气若游丝,下巴和胸前被血染的鲜红。“殿下!”他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将他弄到床上,并着人把太医喊来。看了宋观的模样,太医也吓了一大跳,连忙给他把脉,片刻后,脸色煞白,噗通跪在地上。“陛下…”他支支吾吾,满脸冷汗。宋观瞥了他一眼,虚弱道:“说!”“陛、陛下…”听完太医的话,宋观愣住了,脸上忽青忽白,神色瞬移万变。“噗!”他趴在床边,又喷了一大口血,太医吓得瑟瑟发抖,赶紧从药箱拿出药丸,喂他服下。这一夜,紫宸殿闹了整整一晚,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侍候的宫婢进进出出,血水端了一盆又一盆。直到天明,才渐渐消停。翌日清晨,姜玉微知道宋观要来拿解药,早早备好放着,可直到傍晚他都没来。她也不在意,反正她早就服用了解药,正要收起来时,楚皓走了进来,面上阴云密布。“娘娘,解药。”姜玉微瞥了他一眼,让宝月把解药给他。攥着白玉匣子,楚皓眸光一寒,愤愤道:“陛下如此钟爱娘娘,可你却下毒害他,娘娘,你可真做的出来啊!”挑了挑唇,姜玉微冷笑:“那是他活该,请吧。”楚皓大怒,拳头攥的发白:“娘娘,希望你不要后悔!”姜玉微耸耸肩,满不在乎。楚皓咬着牙梆,铁青着脸走了。宝月冷冷一哼,瞥过头不再看他。待他走远了,宝月没好气道:“还后悔,他怕是见鬼了吧!”顿了顿,又道:“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听说昨个紫宸殿闹了一晚上,所有的太医都去了。”“与我何干。”姜玉微拂了拂手,云淡风轻的,进屋把团团抱出来,到院子里玩耍。望着她的背影,宝月眸光一亮,锤了捶拳头。对,燕国三公主就该是这样的!之后半个月,宋观一直不曾过来,宝月打听后说,他最近在养病,连早朝都不曾上。姜玉微听过便算,每天陪着团团到处逛。只团团很想念宋玦,时常哭着念叨,她心里很是酸涩,又没有办法,只好扯谎安慰他。这日,姜玉微正在和团团用午膳,宋观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抬眸望过去,明亮的天光中,他脸颊凹陷苍白,唇上没有血色,衣衫虽整洁挺阔,可身量比之前消瘦了两圈。姜玉微凝了凝,收回目光,兀自喂团团吃饭。宋观眸光微黯,抿着唇默默坐在旁边,见那有双空的碗碟,便拿过来用。团团立马跑来,抢下碗筷,眼里满是厌恶:“这是我爹爹的,你不能用。”宋观剑眉一蹙,拳头紧了紧,却没说话,楚皓连忙又让人上了双碗筷。接过筷子,宋观默默夹菜吃,是不是看姜玉微一眼。感觉到他的目光,姜玉微蹙起黛眉,给团团擦了擦嘴:“团团吃饱了没,咱们出去玩吧。”“好啊!”团团甜甜一笑,瞪了瞪宋观,牵着自家娘亲的手,欢快地往院子跑。望着二人的身影,宋观眸中泛起一丝痛色,闭上眼眸叹了叹,尔后起身走到外面的凉亭里坐下。现下已是深秋,外面有些凉,楚皓目中露出深深地担忧:“陛下,外面冷,你还是出去吧。”宋观抬了抬手,没有说话。见他如此,楚皓叹了叹,着人弄了个火炉在方便放着。姜玉微扫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虽说天凉,却也不至于要用火取暖吧?念头一闪而过,她也不在意,只陪着团团愉快地游戏。宋观则静静地望着这边,眸光随着她而移动,眼底潜藏着阵阵暗涌。没过多久,宋观正式登基称帝,姜玉微则被她强行推上皇后之位,整个后宫除了她,再也没有别的女子。虽然姜玉微对他很是淡漠,可他雷打不动,每天处理完公事便留在这边。一开始,他还尽力找些话题,可姜玉微始终都不回应,他索性就保持缄默,在旁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