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以为你死了,竟一夜白头,还跑到你墓前给了自己一刀,差点送命。不过你以为只有这一刀吗?不,这些年他表面看着没什么,可只有我知道,他夜里是多么痴狂。”“他把你所有的东西当做珍宝,每夜抱着你弄碎的衣服和镯子,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还用你的簪子不断戳自己胸口,常常是旧伤未愈又填新伤。”“这次回去,他又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原本就没痊愈的伤口又加重了,可他却不肯用药,任由伤口溃烂。他这样一个高傲的男人,为了你如此折磨自己,我一个外人都觉得可怜。”“还有他为了修复镯子连日奔波,跑死好几匹马才找到那个工匠。甚至你不屑一顾的紫阳花,他为了把它救活,竟甘愿受铁烙之刑!他可是宁国储君啊,是宁愿刀斧加身,也不愿受这种刑罚的人!”“公主啊,纵然他当初犯下十恶不赦的罪孽,可他如今都为了你做到这个地步,你就不能消了那口怨气,回到他身边吗?”作者有话说:官方吐槽:站着说话不腰疼,哼哼。今天只有一更哦,明天尽量多存点稿子哈最狠厉的刀听着他连珠炮弹的质问,姜玉微恍了恍,心里百味交杂,有意外,有惋叹,甚至有淡淡的凄凉,却唯独没有一丝恻隐。五年来,心里的伤口逐渐结痂愈合,只有恨意如刺悬在心中,触之则痛,她只能当它不存在。久而久之,她甚至逐渐忘了宋观这个人,直到他再次出现,她发现那股恨意似乎也随着时间而淡化。可是爱可以忘却,恨可以淡化,曾经的伤害却是真实存在的,她可没有那么大度。只见她唇畔微扬,眸光平静的像一面镜子:“命是他的,他活也好死也罢,与我无关。”楚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公主,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如你所见,我早就死了,连同我的心一起死了。”她笑着,眼底淡漠疏离。楚皓拳头一攥,眼里泛起深深的复杂,默然离去。回府后,宋观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说。”楚皓抿着唇,支支吾吾:“公主,她”“快说!”见他眸光骤寒,楚皓打了个哆嗦:“公主说命是殿下的,殿下死也好活也罢,与、与她无关她还说,她早就死了,连同她的心一、一起死了”刹那间,宋观心脏骤停,全身冰凉刺骨,如同坠进了森寒的冰窟。她说她的心早就死了,可她心里的人是他啊!难道真的将他从心里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点恨都不给他?不,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她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拿药来!”他攥紧拳头,眸中泛起烈烈火焰,像是一头挣扎的困兽。经过十多天的调养,宋观的身体几本痊愈,这日清晨,他正要去敬王府,楚皓从外面走了进来:“殿下,据探子回报,公主和敬王去西山的月神庙了,之前奴才曾经过那里,看样子才新修没几年。”“月神庙”宋观眸光一凝,露出沉思之色。中原人只信封佛道两教,而月神是草原各部落所信仰的,所以宁国不可能出现月神庙,更何况是京城附近。他双眸一促,即刻往西山追去。一路奔波,到山下时,两个暗卫从隐秘跑到近前,往地上一跪。“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呢?”宋观扫了眼绵延不尽的石阶,眸光清冷。“回殿下,王妃还在月神庙,约摸已上去半个时辰了。”宋观蹙起剑眉,立即下马往山上赶去。台阶数量众多,等他走到顶端时已汗流浃背,他回身俯视着绵延的台阶,眸光一锐。连他都这么累,姜玉微一个弱女子当真是她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吗?抑或是宋玦带上来的?他眸光一锐,转身往里走,刚走到一处树坪时,见姜玉微三人从庙里走出来,他拳头一紧,下意识隐到树后。片刻后,宋玦抱着团团走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爹爹还有事,团团在这要听话,知道吗?”团团甜甜一笑:“嗯,团团乖乖,不惹娘生气。”“好!”宋玦捏了捏他的鼻子,把他递给姜玉微,正要离开时,团团扯着他的衣服喊道:“爹爹,娘亲也要亲亲。”姜玉微脸上一窘,嗔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害臊!”团团小嘴一撅:“虎子跟我说的,他爹每次出门,都要亲他娘呢!”虎子是宋玦管家的儿子,比团团大三岁,两人经常一起玩。“咳咳。”姜玉微喉咙一噎,很是尴尬。不料宋玦却笑道:“团团不生气,爹爹也经常亲你娘呢,不信你看。”说着俯过去,在姜玉微颊上亲了亲,似蜻蜓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