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可姜玉微跳塔是五年前啊!难道望着眼前比寻常五岁孩童瘦小些的团团,宋观的心沉入谷底,一把抓住姜玉微的胳膊,厉声道:“你骗我的,对不对?”她眉头一皱,冷声道:“松开!”可宋观却抓得更紧了,双眼死死盯着她:“你骗我的,对不对?”语声也比刚才更沉重了。见娘亲被人欺负,团团小脸一皱成,挥起拳头打他的腿。“你放开我娘,快放开!”宋观看了他一眼,眸中泛起沉痛之色:“这当真是你和别人的孩子吗?”“是。”姜玉微挑了挑唇,神情倨傲。这话当然是骗他的,五年前她跳塔之后,团团因为巨大的冲击居然咳出羊水,有了呼吸。正好宋玦经过,将她们母子和星辞一道救了,并另寻了两具尸首搪塞宋观。只是团团从此落下病根,星辞也重伤将死,宋玦便将他们带到百花谷万神医那里医治。星辞虽侥幸没死,却成了活死人,整日躺在床上,需要人伺候。而团团经过一年的治疗终于好转,可十分瘦小,宋玦就找来各种名贵药材精心调养了三年,他才健壮了些。听了女子的回答,宋观心如刀绞,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紧攥的拳头几乎把她的骨头捏碎了。见他还不放手,团团眼里泛起一团怒火,重重咬在他腿上。宋观眸中一厉,抬手就打。姜玉微大惊,连忙抓住他:“宋观,你敢!”迎着女子狠厉的目光,宋观如被烈火焚烧,愤怒与痛楚都达到了极致,双臂颤抖,脸色阴翳,整个人可怖极了。“姜玉微,我会回来的。”他拳头一攥,甩袖离去,浑身笼着阴森的寒芒。见他终于走了,姜玉微眸光一松,颓然地坐在床边,神情有些疲惫。“娘,这个怪叔叔是谁,为什么要来欺负我们?”团团扑到她怀里,满脸委屈。她拂了拂他的头,柔声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团团乖,先别告诉你爹爹,免得他担心。”“好。”团团懂事的点点头。这个爹爹不是旁人,正是四皇子宋玦。四年前,因为团团体弱需留在宁国修养,姜玉微就跟着宋玦回了敬王府。后来团团牙牙学语,把宋玦误认为父亲,她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就这么让他叫了四年。尔后,她搂着团团,眸中泛起叹息之色。躲了五年,他还是找来了离开之后,宋观把自己关了三天,终于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堂而皇之地走进敬王府。得知他来,宋玦却并不意外,折扇一打,从容出现在大厅。“太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今日所为何事?”宋观薄唇一抿,冷笑:“四哥何必明智故问。”宋玦挑了挑唇,在他旁边坐下:“五年前她已死过一次,到如今,你还不肯放过她吗?”闻言,宋观眸光一寒:“那是本王与她的事,与四哥无关。”“呵,与我无关?”宋玦眼里泛起讥讽:“当时是你逼的她跳塔自尽,若非星辞以身相护,而我又正好经过,及时将她从河里捞出来,你以为你还能见到她吗?”“她刚生产就泡在那么冷的水里,从此再见不得一点风,受不得一点寒,时常头疼骨寒,痛的睡不着觉,为了调好她身子,我遍寻名医和药材,这才勉强缓解她的病症,这些你又知道多少?”“现下却大言不惭地说与我无关,宋观,你可有一点良心?”听着他的话,宋观心里生出一阵刺痛,他想到她落水会落下产后病,却不知这样严重,紧抿着唇半晌没说话。宋玦继续道:“当初她为了你抛弃国家,远离亲人,可你呢?只凭别人一句话,就逼着她挖心头血!她万里迢迢去西境给你送信,可你却嫌她添乱!”“她一心一意想和你白头到老的时候,你却把苏沉霜带回去!甚至连她生子,你都为了那个女人,把她抛诸脑后!宋观,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她!”冷厉的话语如刺刀扎得宋观胸口剧痛,他攥着拳头,眼眶逐渐猩红。半晌,才发出沙哑的声音:“我知道,是我错过了她,可她既然还活着,我愿意用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去补偿她”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可不必。”他转头望去,见姜玉微牵着团团从后面走了出来。他心口骤凉,倏地站起来:“玉儿”“我说过,请叫我姜玉微,“玉儿”二字,殿下叫不起。”望着她凝若寒玉的面容,宋观心头似有巨浪在翻滚,撞得他又痛又闷。他深吸了一口气,抓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依你,甚至你的孩子,我也愿意当做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