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舟朝他俩点了点头,然后拂袖进场,沉稳说:“开始吧。”“action!”徐导看着镜头里的青年背脊挺拔,目光傲然扫视全场,和之前那位倔强的少年郎判若两人。——相比少年帝王,谢明舟对于登基后的戏份驾驭得更加熟稔谢明舟走进宴席,歌舞升平,全臣集体站起来行礼,宪王一脸笑意垂下头,但笑意不达眼底。谢明舟目不斜视,抬了抬手,示意平身。宪王这场鸿门宴,原本是想故技重施,把先王的死嫁祸于谢明舟身上,为他谋逆的举动冠以为先帝复仇之名。在他人看来,谢明舟手下除了一帮老臣,并无可用之才。谢明舟落座,望着在座的朝臣们,瞬间梦回到前世那场宴席。在座的有宪王的势力,也有中立党。“今晚,承蒙各位来我府上参加夜宴。”宪王豪放地笑了笑,站起身,“召集各位前来,第一当然是庆祝新帝登基,新策颁布!来,各位喝一杯!”全场大臣们举杯,大喊:“恭祝皇上!大明万岁!”谢明舟冷冷看着场外一圈附和臣子,酒杯在手晃了晃,但没碰一口。今晚,宪王势必聚集了一大批势力在府上,试图发动政变。宪王放下酒杯,打了个酒嗝,目光重新落回在谢明舟身上:“皇上,恕微臣斗胆,其实一直有件事想请教皇上。”见自己侄子势单力薄,宪王眼底闪过一丝嘲弄。谢明舟微微颔首,勾了勾唇。“众所周知,先帝前几个月前感染风寒,突然去世,实属有些蹊跷。”宪王脸色逐渐严肃,“臣追随先帝多年,先帝逝去当天,臣私下派了手下做调查,发现了一桩趣事。”谢明舟撑着头,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说来听听。”宪王拍了拍手,一位侍卫拎着一罐药剂走进门。“这是皇临死前一天的药剂,我派人取了过来,”宪王指着那罐药剂,“这里面的药剂,含有致死的毒药夹竹桃。而这剂药品,正是来自当时的太子,如今的圣上。”此话一出,全场哔然,纷纷震惊看着案桌上的人。“哦?”谢明舟丝毫不显慌乱,“太医亲自验证?”“对。”宪王胸有成竹道,“如果不信,可以现场请太医鉴定。”说完,宪王请上右桌边的白发老头,太医院的总管。“皇上,您没有意见吧?”宪王望着谢明舟,用话堵死了谢明舟的退路,让他下不来台。谢明舟微笑:“请便。”宪王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太医院总管上前,望着药剂间隐约的红粉,拧了拧眉。在众人屏息间,他用试剂甄别片刻,然后转过头望向宪王。“怎么样?”宪王问。太医摇了摇头:“并没有发现任何毒药,宪王,您是不是弄错了?”宪王笑容一僵:“没毒?”心下一慌张,连忙向一脸淡定喝酒的沈书行看去。他明明派了沈书行提前去布置药剂,怎么会不见了踪影?而且为了防止沈书行中途搞手段,他也另外派人监视沈书行,亲眼见他把红粉末放置进去。“都知道夹竹桃颜色偏红,这药剂的细微的红末难道不是?”宪王耐着性子问。“微臣看了,只是桃花制成的红糖罢了。”太医解释说。宪王瞳孔微缩,目光锐利扫向沈书行。当时他看这人能力出众,心有谋略,如果拉到他们阵营,朝中的位置便稳了。他和沈书行进行了一次夜谈,告诉沈书行当年沈氏的冤案是先帝指使,挑起沈书行对谢明舟一家憎恨,然后沈书行直言想和他结盟,甘愿为他所用。整整一年多来,沈书行帮他笼络了不少人脉。谁知道,这人竟然是伪装的!谢明舟缓缓让人呈上折子,然后扔至宪王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这几年来,从右相蒙冤,到军粮被劫,企图利用父皇的死嫁祸于朕……十三条罪状全已查清,名列在案,你还有什么话说!”似乎察觉宪王的目光,沈书行目光扫过来,淡漠如常,却让宪王不寒而栗。沈书行表面对他言听计从,实则掌握了他所有的底细,藏得之深!千算万算,没算到谢明舟竟然在他身边安插了这枚暗棋!文武百官见场面反转,霎时间震惊在原地,与宪王一派的臣子们胆战心惊。半晌,宪王嗤笑出声:“哈哈哈,谢明舟,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东西哈哈哈,先帝没有白生你这个儿子!”见自己没了立场,他目光渐渐阴冷:“但今日,你以为我没有后手?”霎时间,宴席两旁黑压压窜进来一大波侍卫,将宴席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