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齐焰点头:“我也想尝尝阿姨做的菜。”
说完,又转头,问骆时岸:“时岸也露一手?”
骆时岸抱歉笑笑:“我不会做菜。”
“时岸做的面很好吃。”顾行野称赞。
周暮芝惊讶:“时岸做的面……我吃过一次,怎么说呢……”
她欲言又止,顾行野微笑:“很好吃啊,我吃过很多次。”
周暮芝理解性地点头:“可能只符合你的口味吧。”
今天人多,尤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这,她也开心,就开始说起了骆时岸的从前。
“有一次呀,他突然回家,买回来好多好多菜,我们过年都不吃这么多的,非要我教他做饭。”
“我教他做排骨,他给做糊了锅,教他炸茄盒,他给炸成了黑炭还把手给烫了,又教他煲汤,结果他给做咸了,后来我也没辙了,那么好的菜都给他糟蹋了,我就不教他了。”
她说完,笑着看骆时岸:“那是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吧,自己出去租房子住,说是想做饭,我——”
“妈。”骆时岸脸色不太好,垂着眼没看任何人,几秒过后才勉强弯了弯唇:“你别说了。”
“还不好意思了。”周暮芝笑说:“好,不说了。”
她又去握顾行野的手,指尖刚碰上,滞了一下,双手覆盖住:“孩子,你这手怎么突然这么凉。”
顾行野眸色发暗,脸色依旧保持笑容,说了句:“要不下回做蘑菇吧,最好做了。”
“那汤里就有蘑菇!”周暮芝一边给他暖手,一边说:“白玉菇、杏鲍菇、干贝……别看他不会做饭,还挺会吃饭的!”
“妈。”骆时岸说:“吃过饭了,我叫护士过来打针。”
骆时岸说着就往出走,顺便将早上的垃圾拿出去。
护士站才零星坐着几个护士,现在还不到打针时间,骆时岸刚从杂物间出来,迎面撞上了顾行野。
他沉声道:“糖醋排骨一直是我爱吃的;茄盒是有一次出差,我觉得酒店楼下的茄盒不错,回去叫鲁普做,但并不是之前的味道;蘑菇干贝汤,有段时间我们经常喝。”
两两对视,骆时岸的确局促了几秒钟,随即又变得坦然。
他点头,坦然承认:“那时候想学着做饭,给你个惊喜的,后来发现我的确不是这块料,就放弃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行野沉声问。
“也没学会。”骆时岸缩了缩肩膀:“说出来让你笑话吗?”
“我会笑话你吗?”顾行野上前一步:“你为了学做饭把手给烫了,我会笑话你?”
骆时岸看着他,笃定道:“以前你会的。”
以前,他应该会说,没事闲的做什么饭,听话,你这双手就留着养养花,当心把厨房炸了。
又或者懒懒地看他一眼,再继续手头上的工作,说一句:“你就是没事找罪受,好好的非学什么做饭啊。”
静默一瞬。
顾行野无力叹出一口气:“对不起,时岸,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我早就说过了,过去的事一笔勾销。”他抿了抿唇:“可惜回忆没办法抹掉,现在想起来,以前可真幼稚。”
他自嘲地笑,顾行野突然觉得自惭形秽。
这些他珍藏的宝贵回忆,日夜思念的回忆,到骆时岸这里是多余,多余到他想抹掉。
不会想抹掉擦肩而过、无关紧要的人,而是想抹掉属于他们的回忆,那样珍贵的回忆。
骆时岸看着他:“你今天没什么事?”
“没事。”顾行野说:“一点也不忙,可以多待一会儿。”
“你们俩聚到一起就开始较劲。”骆时岸说:“齐总是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的,要不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