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野当然没有骆时岸这种闲庭信步,对手都快要攻进自己的老巢了,要是再慢声细语岂不是相当于自己把帽子扶正。
他盯着骆时岸眼睛都簇着火苗。
骆时岸不答,他就转头问小羊:“你说!齐焰都干什么了?”
小羊:“……齐总他,没干什么呀。”
顾行野:“那你刚刚说的什么追求?”
小羊:“……”
面对曾经大老板的质问,小羊如同霜打的茄子,连跟他对视都不敢。
顾行野又看向骆时岸:“他是不是骚扰你了?”
“没有。”骆时岸终于开口,同时从他掌心挣脱开,晃了晃手腕,说:“只是正常地示好。”
“示好还正常?”顾行野皱眉:“你别被那种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像他那样的人,完全没安好心!”
话毕,骆时岸嗤笑了一声,淡淡道:“我当然知道。”
好像一根回旋镖甩出去猛地刺回自己身上,顾行野喉结滚动了一下,敛了表情:“既然知道,那就回来吧。”
骆时岸终于发现这一次见面,顾行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头发高高梳起,没有喷发胶吹造型,反而任由刘海挡在额前,遮挡住他意气风发的眉眼,削弱了脸上的盛气凌人。
这样的他,是每天睡前和早起才能见到的,毫无距离,毫无风度。
曾经骆时岸最喜这样的他。
顾行野说:“你在外面这么久,知道权利的重要性了吧。”
“没有了权力,哪怕你再多粉丝,被再多人追捧,还是要忍受上司的骚扰。”顾行野盯着他,瞳孔因激动而发颤:“你跟我回来就不一样了,我为你量身打造一个适合你的形象。”
“然后你再继续骚扰我?”
“我骚扰?”顾行野惊讶于骆时岸的用词:“你把我和姓齐的那种人相提并论?”
“都是拥有权利的人。”骆时岸问他:“你们有什么不同吗?”
顾行野咬着牙,一字一句强调:“使用方式不同。”
“你知道什么叫使用权利吗?”
“就是放纵他,帮他善后帮他撑腰,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后台,得了势的没有人不会因此得意忘形。”
“然后呢,看他在外人面前装人,在我面前做狗。”顾行野看着他:“等我玩腻了,我就踹了他,转而站在他的敌对方,为他的敌人撑腰,帮他的敌人善后。”
“看他万劫不复、一蹶不振。”顾行野抬起手,食指指尖向下狠狠地点着空气:“这才是正确使用权利的方式。”
“骆时岸,我从未对你用过我的权利。”
骆时岸眨了下眼。
片刻后,沉沉开口:“那是因为,我没有得意忘形,没有装人做狗,没有敌对方。”
“我是认认真真在和你恋爱,接受你的好,也对你好。不依附你的权势,只喜欢你这个人。”他说:“但是现在,我不爱你了。”
又是一阵刺骨的风袭来,看着骆时岸冷漠的这一瞬间,顾行野突然沉默。
满腔愤怒消散大半,脑海里全都是骆时岸面色红润,双臂攀着他的肩膀,跟他叫老公的时候。
是不是再也不会有这种时候了。
这是他第一次途生这种想法,后知后觉地发现恐怖。
他死死盯着骆时岸,沉声问:“你拒绝他了,对不对?你没有答应他,对吗??”
“对。”骆时岸点头。
顾行野刚松了口气,又听他说:“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什么你自己的事?”顾行野近乎霸道地吩咐他:“不只是齐焰,你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人,但凡有一丁点跟你示好的意图你都得拒绝,他们都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