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俯视别人,仰着头颅走路的少爷,哪里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欺骗。
“是你先骗了我五年。”骆时岸还是那句话,和那晚一样,一字不差地问他:“你坦白一句,我会纠缠不休吗?和平分手有那么难吗?为什么明明不爱我,还不肯放了我?”
记忆重叠,至此,顾行野确信,这几个月他被耍得团团转。
他不装了,恶狠狠地盯着骆时岸:“要走是吧。”
“行。”他点头,指着骆时岸的指尖用力到颤抖:“你走。我看看没有我,还怎么活下去。”
他上下比量了一番,不屑道:“好好保管这身皮,这是你这辈子穿过最得体的一身了。不被娱乐圈的脏水淹一遍,你永远不知道有老子在背后撑腰的好处。”
“骆时岸你要是真有种,吃了苦头也别回来找我。”
他就是这么狂妄自大。
这句话又将情绪带到死去那的天晚上,骆时岸绷不住,攥着拳头,几秒后又突然放开。
他自然没必要像他一样在此刻呈口舌之快,交代出自己早已找到的退路,他只勾起一边嘴角,流露出嘲讽的微笑。
正如他知道怎么说才能刺痛自己的心一样,骆时岸也知道他的软肋。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别气急败坏了,难道你还怀念这些日子吗?”
骆时岸动了动唇,轻讽他:“给我当狗的日子,你过得还挺滋润。”
赶在顾行野暴怒一拳凿在车上之前,他转身离开。
回音与汽车报警音撞击在停车场的墙壁上,不断反弹,刺激着彼此的耳膜。
骆时岸闻所未闻,脚步生风,衣摆随着他走路的速度向后掀起。
走出地下停车场,重新返回一楼后从正门离开。
推开门的一瞬间才发现下雪了。
这是陵市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伴随着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天空有繁星闪耀,众星拱月。
骆时岸知道,他的新生终于在此刻正式开启。
---
当顾行野把车开到餐厅时,早已等在包厢门口的服务生面带微笑,却只见顾少爷脚步生风,仿佛带着一片黑压压的云彩走进来。
包厢门被他重重关上,余震的门框让大家面面相觑。
顾行野站在包厢中间,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蛋糕,还有已经点上蜡烛的烛光晚餐。
他按开头顶的水晶吊灯,将所有景象揽入眼底。
这个包厢是专门找人装饰的,今天是骆时岸二十五岁生日,银白色氢气球整整齐齐贴在墙壁上。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直到门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顾行野沉声吩咐:“去给我找一把枪。”
孙照应了一声。
不到十分钟回来:“少爷,没有枪,只有弹弓。”
顾行野拿起弹弓,摊开手掌,孙照放上一颗石子。
下一刻h形状的氢气球瞬间被击爆。
接下来是a……最后是25
一个也不剩。
顾行野将弹弓缓缓放下,面颊绷得紧紧的。
孙照察觉到原因,试探着开口:“您又和骆先生吵架了?”
顾行野不吭声,随手拿起果盘里的西瓜扔进嘴里。
孙照说:“骆先生对今天的奖不满意?这可是最佳新人奖,在圈里是有一定含金量的,他不懂您也别和他置气,奖项还有很多次评选,不止这一个电视台。”
“……”
孙照压低声音:“那要不,我去找评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