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你就说?”
“……对。”
幸村发出闷笑,过了好一会儿,又出声安慰道:“你说他们的反应很激动,说不定并不是愤怒,而是兴奋。”
“是吗?”
赤司征一觉得应该不可能,但又本能相信少年说的话,有些纠结。
“是啊,你取的外号……应该很有意思,他们会觉得兴奋也不奇怪。不然怎么会一个个都来询问你?”
幸村伸出手来,在眼前男孩的头上轻轻抚了抚,力道很轻,一触即松。
赤司征一抬头,他不觉得自己取的外号很有意思。
有些人或许可以做到,但他这个人生来无趣,就算是取外号,也只是将对方的特征表示出来而已。
不过,少年看起来很高兴,连眼角都流淌着愉悦,他便也轻轻点了点头。
明明是被对方身上挣扎无望的痛苦所吸引,相处之后却又希望这人可以一直开心。
赤司征一轻轻吐出口气,看到少年眉眼的疲倦,明白自己应该离开了,于是站起身来,“我要走了,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幸村歪了歪头,“要不,你也给我取个外号?”既然大家都有,他也不能缺席吧?
赤司征一抿了抿嘴,耳尖发红。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嗯……你会知道我的名字,但不是现在。”幸村颇有恶趣味地说道。
赤司征一误会了,愣了两秒,“是下次我来看你的时候,告诉我吗?”
“可以啊。”幸村转头看向窗外,“下次见到你,一定跟你说。”
病房的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合上,幸村盯着门好一会儿,才垂下头。
今年社团似乎来了个很乖巧的新生……真好,弦一郎他们应该很开心吧?
其实医院的生活并不无聊,安夏小姐对他很好,偶尔会同意让他出去走走。母亲也时常来看望他,就连其他病房的小孩儿,也会害羞的跑过来给他送点糖果和点心。
他虽然并不在网球部,但弦一郎他们每个月都会过来一趟,柳为了给他汇报社团里的事务,会来得频繁些。
他的生活看起来并不寂寞,身边也总是人来人往,除了伊藤小姐有些恶意,其他人对他都只有善意。
只是,为何他还是觉得自己孤寂?
是他要的太多了吗。
赤司征一挂断兄长的电话后,先去了顶楼的办公室一趟。
他的确不善言辞,哪怕想站在少年身前保护对方,面对他人激烈的话语时,也会显得十分无力。
如果不是少年自己主动出声,他挡在少年面前的那一幕便会显得很可笑。
好在,至少在这家医院他还是能做到一些事情。
一位对病人口出恶言的护士,想必就算是兄长,也不会愿意这样的人在自家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