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娘要为你我的婚事辛苦操办,我又没什么家产,倒是也不好铺张浪费。”
岳灵珊觉得就是点十几盏烛台,能是什么铺张浪费,不过女子当以夫为先,虽然她和平之师弟还未真正完婚。
“往后我们真成了夫妻,我可不能再喊你师弟了,得喊夫君,或者是喊平之。”岳灵珊喜笑颜开的说道,随后又突发奇想的问林平之有没有什么表字,“娘亲在私底下就经常喊我爹的表字,显得很是亲密恩爱,我也想喊师弟你的表字。”
天真单纯的年轻姑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隐藏什么心事,但对于林平之而言,表字一般是由亲近的长辈帮忙起的,而当年林家被灭满门时,他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自是还没有到取表字的时候。
此时岳灵珊突然提起来,倒是又引起了他的伤心事。
林平之说没有表字,岳灵珊没有想太多,只是眉飞凤舞的说要让自己爹爹给平之取一个。
“我爹他学富五车,既是平之你的师父,又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过几日还是平之你的岳父,自然是合适给你取字的。”
他岳不群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给自己取表字!
林平之的愤怒在岳灵珊的天真言语间,再度被引爆。只是还不到翻脸的时候,林平之勉强忍了下来。
“婚姻大事才是最要紧的,师姐还是不要拿这些小事去劳烦师父,且等婚后也是可以的。”
听到师弟说婚后,岳灵珊不由想起昨夜娘亲给她看到避火图,悄悄抬眸又瞧见师弟俊俏文雅的好模样,顿时脸上火烧一片,也想不起其他什么事情,十指都害羞到搅在一起。
“平之,我、我其实还想要和你说好些亲近的话……”
“……”
林平之心中很是着急的想要知道那两个人是因而何来,还有当年梨树埋着的小金蝉,又是如何被外人知晓的。
要知道当年他在衡山为岳不群那虚伪小人所骗后,立即就恳求华山派的人跟着自己前去救妹妹灵儿,但却是迟去一步,他心心念念的妹妹早已是没了踪影。
纵然他很怀疑是青城派或者是其他心居叵测的坏人将他妹妹掳走,却也是愤恨没有证据,更甚至自己也是人小力微,便只好养精蓄锐。
原先他还以为岳不群是真心要帮他寻找妹妹的,才会不防备的将辟邪剑谱当做报酬上交,却不曾想岳不群那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只想要辟邪剑谱,并非是真心相助于他。
林平之脑子里是万千思绪,好不容易将难缠的师姐岳灵珊给哄骗走,心急如焚的回去喊人,却不得回应时,他便觉得天都要塌了。
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当年的事情,除了他的灵儿……但也不排除后面他独自一个人去梨树下把那只小金蝉换成黄金白银,这件事是没有人知道的。
毕竟岳灵珊就曾跟踪过他许多次,说不定也是岳不群派人过来试探他。
不要相信任何人!林平之心头转着这个他由多年亲身经历得出的结论,可无论之前做的心理防线有多严密,当那被他猜忌来猜疑去的二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林平之顿时就惊骇不已。
这是因为其中一人的长相,竟是了三四分像极他的生母,还有两三分是像他的生父,而且看上去年纪也和失散多年的妹妹相仿。
“平之,林平之……哥哥,你还记得我、记得灵儿吗?”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两人目光对视上,皆是复杂难辨,东方不败也在此时成了彻彻底底的外人。
“哎!灵儿,是灵儿!是灵儿回来找哥哥了……”
林平之的眼眸当场湿润,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他的心中情绪波澜起伏,有无尽话语想要说,最后也只能汇成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虽然彼此都认出了对方,但要对的证据还是得有,不只是小金蝉,还有幼年时的幸福记忆,以及当年逃亡时二人的对话和所经之处。
“……方才我也听到那位岳姑娘所说的话,便突然想起当年外祖父曾来过信,说是等哥哥十六岁,便亲自过来为哥哥取一个文武双全的表字。”
林平之心中酸涩不已,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连说是了是了,“等到报仇雪恨了,哥哥就带灵儿回去外祖父家,到那时哥哥就能有一个表字了……”
具体会取什么谁也不知道,因为林平之早就过了十六岁的生辰。而他们想要回去的,也从来都不是外祖父的家。
“哥哥……”
“妹妹……”
两人情难自已的抱在一起,皆是泪如雨下,东方不败在一旁看着,倒有点自己是个外人的拘束感,不过看了看自己的心上人,便又挺起了腰杆子,这些年陪在灵儿身边的,可都是他!
互诉衷肠好一会儿,林平之擦了擦眼泪,一边觉得男儿有泪不轻掸,在妹妹面前哭成这幅样子有些不妥,一边终于意识到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用袖子擦着眼泪,怀中的锦帕给了妹妹,便抬眼问这是何人。
听到陌生的大舅哥终于舍得问起自己的身份,东方不败顿时严阵以待,不仅站姿更是凛然端庄,一侧耳朵也不由高高竖起来,想要听听心上人是如何向大舅哥介绍自己的。
谁料灵儿却比任何人都要坦诚,直接就略过东方不败的身份,说这是当年救下自己的恩人,现在也恰好是自己的爱人。
刚听到这位仪表堂堂容色出众的男子是妹妹的救命恩人,林平之顿时心生感激,结果后面还接一句爱人,立刻就给林平之听傻了。
他的宝贝妹妹不是才十五岁吗?正是大好的年纪,该是留在他身边享清福的时候,如何会有什么面目可憎形容丑陋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