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地愣了愣,叹口气,还是悄悄跟在她后面,直到见她走出树林一端、另有两个宫女急急赶来迎接,这才疾步折返。
好险,卫队兄弟已经前来寻他,少不得糊弄一番,只说自己拉了肚子。
萧彦昨日虽不甚疲累,睡得却踏实。乐孟进来探看几次,他仍然未醒。
一丝痒意从耳垂蔓延,热气微撞鼓膜——萧彦朦胧醒来,却故意不睁眼。
谢承泽自然知道他装睡,开始含进那韧软耳垂,咬是舍不得咬,用力地吮。
只一下,萧彦便忍不住轻哼,先是推开他,发觉他是故意为之,便又将人揽住:“这是叫我起身,还是你馋了?”
谢承泽盯着那长长睫毛:“馋又待怎样?”
萧彦随即拧腰撑起,作势要骑他身上。
谢承泽把他扯下来:“不敢耽误夫君正事,望夫今日满载而归,晚上好有肉吃。”
萧彦叹气:“为夫不善骑射,只恐令你失望。”
谢承泽躺着,看他利索地披衣穿靴,一本正经地鼓励:“殿下明明骑得很好,只是要辛苦些。”
萧彦听懂他话里调侃,在他面前摔上帐幔:“是不是我惯的,你如今愈发淘气!”
原本担心谢承泽情绪低落,如此调笑一番,令彼此都振作精神。
按规矩,参加围猎的皇子若已成婚,便要携眷属出席。那日散朝时,萧章便当众嘲讽问他:“不知二哥是否带二嫂去?嗳,你也为难,虽与谢家聘约,可君父还未赐予二嫂封号,这算什么事?”
萧彦淡笑:“自然要带去,祖制规矩不可乱。”
萧章阴阳怪气:“你公然娶个男子,居然还提祖制规矩?!我之前不过养个外室生个孩子,御史台便雪片一般上奏折弹劾;可你这个,他们居然轻轻放过,简直可笑!”
萧彦岿然不动:“祖制规矩,并无不可迎娶男子之说;而未娶正妻之前便外室生子,却正是祖制所不允。”
“你——”萧章气得正要口不择言,环视间却见众多朝臣视而不见地绕过此处、无人声援自己,冷笑一声,明白戴氏如今败落、自己随之处境困难,只得咽下怒气,拂袖而去。
刑部的人之前与萧彦一同办案,虽表面并不热络,实则已经全然认同他行事——当然,认同的是公事。是以俞进经过身边时,萧彦笑道:“俞侍郎倒不避讳本王。”
俞进无嗔无喜:“法不阿贵,亦不避亲。殿下既没犯事,下官为何要避讳——况且那日喜宴下官都去过,如今还避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