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夜总会那边知道吴翠花招来了警察,直接把她赶走了。
吴翠花没了工作,这个圈子就这么点大,很快就传到了其他的场子,现在已经没有夜总会愿意让她去上班。
吴翠花被彻底搞疯了,找到吴翠萍直接骂道:“你个神经病,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你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吴翠萍最近为了蹲她,也是忙得一天睡四五个小时,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
“正经工作?我就一高中文凭,去打一个月七八百块钱的工作吗?你觉得我能养得自己?”吴翠花彻底没了形象,没有化妆的她好像一个鬼似的,脸部浮肿,假体怪异地凸出来,因为长期熬夜喝酒抽烟,皮肤状态差得没办法看。
“多少都是这样打工,为什么别人可以,你不可以?”吴翠萍皱眉:“你不用跟我时候说这些,只要你干违法犯罪的事,我就不会放过你!”
“神经病,我他妈大不了不在这干,我就不信你能去别的地方抓我!”吴翠花怎么也想不到吴翠萍会倔成这个样子,要是知道的话,当初宁愿当她死了,也不会来找她!
吴翠花把这事告诉了唐舒,唐舒却只是说了一句:“不要再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了,从她踏上那条路开始的那一天,其实已经注定了结局。”
她的三观在走进那个圈
子的时候已经崩塌了,就算吴翠萍阻止得了她一次,两次,三次……
但只要有机会,她还是会重新回到那条道路上,这一生,也就走到了头。
也许年轻这几年还能在高档点的夜总会混,赚一些快钱,但过几年年纪上来说不定就会去那种小巷子的洗脚店,发廊,路是越走越窄,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吴翠萍点了点头,如果吴翠花愿意变好,其实她会以人民警察的身份,为她搭把手。
但唐舒说得对,吴翠花是自愿沦落到那种地方,结局早已注定。
从今往后,就当她们俩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看吴翠萍没有搭话,唐舒想了想,便让她坐下,说:“等毕业了,你找个时间回一趟老家,让你爸妈知道你现在过得还好。”
吴翠萍抬头看了看唐舒,其实这么多年了,她想过跟以前划清界线,再也不回去那个地方。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不能给他们太多钱,两三百可以,但再多的就不行。”算了算时间,吴翠萍最小那个弟弟应该也成年了,小镇上的男孩子成年了意味着很快就要结婚生孩子,吴翠萍肯定会成为她父母吸血的对象。
但不给钱也不行,穷山恶水出刁民,能用钱解决的事,她都不希望吴翠萍用其他内耗自己的方式。
更重要的一点是,当年吴翠花南下干那种事,曾经被镇子上的人说三道四,可转眼她就跟大家手其实去卖的人是吴翠萍,这些年镇子上人一直有闲言风语,所以唐舒也是希望吴翠萍这次以警察的身份回去走一趟,打破那些肮脏污秽的谣言。
吴翠萍深思熟虑过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本来工资就不高,他们就算想要钱,我也没有。”
这也是当初她选择当警察的其中一个原因,只要没有钱,那个家就没办法找她吸血。
唐舒摸了摸吴翠萍的脑袋,说:“都过去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吴翠萍诚挚地看着对方,说:“姐,你一直都是我最亲最亲的家人。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只有唐舒他们一家人,才是她真正的家人,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他们的好。
之后的日子里,吴翠花再也没有出现过,好像她从没有来过一样,日子慢慢恢复平静。
六月底的一天,唐舒和沈越带着糖糖去了一趟首都,参加吴翠萍的毕业典礼。
作为公大的优秀毕业生,吴翠萍要代表学生上台讲话,在回京的前一周已经非常紧张地开始准备演讲稿,期间还无数次问唐舒该怎么写,要写什么内容。
唐舒对写稿这方面还算有点经验,帮吴翠萍修修改改几遍之后,演讲稿终于写好了。
吴翠萍在候机的时候,也不忘背稿子,争取毕业典礼的时候能拿出最好的状态出来。
准备过安检的时候,唐舒看到了郑维和兰姨两夫妇迎了过来,惊讶道:“兰姨,郑叔,你们准备去哪儿啊?”
吴翠萍从稿子上抬眼,看到郑维的时候嘴巴张了张,却没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向两位长辈打了个招呼。
兰姨笑着看向吴翠萍和自家的儿子一眼,笑眯眯道:“郑维刚好有空,我和他爸就趁着暑假前人没那么多,去首都玩几天。”
郑维点头:“嗯,刚好有空。”
哪里有空了?沈越说他们公司刚刚起步,差点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唐舒跟沈越对视了一眼,笑呵呵地挽着兰姨的手臂:“这不巧了吗?我们正好也是去首都,去参加翠萍的毕业典礼,兰姨郑叔,要不你们也一起?”
兰姨眉开眼笑:“行啊,反正顺路。”
于是,两家人一同出席了吴翠萍的毕业典礼,听着礼堂里面穿着蓝色上衣,黑色长裤的毕业生们,响亮又庄严地宣誓,沈越第一次感觉到了压迫感:“怪严肃的。”
“我们又没干坏事,这叫安全感满满的。”唐舒觉得这种场合庄重又深刻,而且一个个长得周正又高大,穿着一身笔直的警服,看着就特别养眼:“看到翠萍意气风发的样子,真的特别有自豪感,国家有他们,一定可以发展得更好。”
兰姨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们家翠萍是真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