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办差的两个月,胤祺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甚至于连回府的时间都少了,每次回去天都已经黑了,两个孩子早就休息了。
怀玙和弘映好几日见不到阿玛之后,开始找额娘问。
“额娘,阿玛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怀玙有些不习惯,之前每日都能见到阿玛,可是这都十几日了,自己和弟弟都没看到阿玛。
予画也好几日没瞧见胤祺了,回来得不算晚的话胤祺还回来后院,可若回来得晚了,胤祺怕打扰福晋的休息就直接在前院睡觉了。
“阿玛,阿玛!”弘映也跟着叫道,他也记得好久好久没看到阿玛了。
予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温声安抚:“阿玛回京了之后,你们皇玛法给他派了些差事,等阿玛这几日忙过了就能回来瞧你们了。”
“可是阿玛什么时候能忙过呀。”怀玙搅动着自己的荷包,有些委屈。
予画只知道这次汗阿玛给丈夫派了很多的差事,多久忙完她也实在不知。于是只能敷衍两个孩子,无奈地笑了下。
可这一等,就是三个月,直到第三个月胤祺的忙碌生活才勉强慢了些。要紧的差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可以慢慢来的。
胤祺总算能在天黑之前回府了,他眼睛下面带着明显的青黑,是这段时间没睡好的印记。
“阿玛!”怀玙和弘映本来在院子里头玩,见有人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本来只是随意地往那边瞟了一眼,却发现是自己阿玛。
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眼睛里冒出喜悦的光芒,冲着胤祺跑了过去。
弘映也不甘示弱,虽然跑得比姐姐慢些,但也跟着跑了过去。
看着两个孩子一起向着自己跑来,胤祺只觉得办差这么久的疲惫似乎被一扫而光。眼睛里弥漫着笑意,将两个孩子一起搂进怀中。
“阿玛,我和弟弟好想你,额娘说你最近在办要紧的事情,不能回来。那阿玛现在是忙完了吗?”怀玙在阿玛的怀中撒着娇。
怀玙已经七岁了,胤祺不能将两个孩子一起抱起来,便起身一手牵着一个:“不会像之前那样忙了,这段日子阿玛每天都可以回府陪着你们一起用晚膳了,开不开心?”
胤祺也没想到,汗阿玛这样催促自己回来的原因竟然是他缺人了。从接了差事就忙得团团转,连睡觉用膳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开心。”怀玙和弘映一齐露出了笑容,胤祺瞧着似乎觉得自己身上的疲惫都减轻了些。
陪着两个孩子用了晚膳,又将他们哄睡了之后,胤祺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睡觉,却被福晋叫住了。
“爷,这儿有件事还需要你来裁夺。”
“什么事?”胤祺撑着泛着困意眼睛看着予画。
予画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这并不多见,胤祺和予画算得上极为坦诚的夫妇,彼此之间很少有这种相对着说话却为难的画面。
“前儿我赴了八弟妹的宴。”予画似乎是有些难以理解,蹙着眉说道,“她邀了三四次了,我又一直在出门,便不好一直拒了。”
毕竟如今八爷算得上是皇子里头响当当的人物,只是赴宴的话予画觉得倒也没必要得罪他的福晋。
“但去了之后,却一直在说些有的没的,态度很是高高在上。”说到这里的时候,予画的语气带着震惊的意味。
她明显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八福晋会这样,甚至昨儿在听八福晋说话的时候,一度觉得自己这位颇有心机的妯娌吃错药了。
胤祺思索了一下朝堂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冷笑一声:“多半是觉得二哥能倒下,二哥倒下了他们能上位罢了。八弟妹这个人心思浮躁,有野心没心计,倘若并非必要,可以不用交往。”
太子这段时间被打压得很凶,但胤禔也并非收获的全是好处。八福晋这样蹦跶,胤祺能理解她的心情不理解她的做法,而且这位弟妹的脾性不大好在京城里也是传遍了的,若是福晋不喜欢正好少来往,免得欺负了福晋。
予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这话题也就揭过,胤祺迷迷瞪瞪地爬到床上去睡觉了。
若是胤祺在江南的时候知道,回京之后等待着他的是近乎全年无休的两年,他一定会选择在江南“病”两年。不论如何都不要回京城来,接受这两年的忙碌。
“我真傻,真的,”胤祺躺在椅子上,眼睛呆滞地看着天上,“我光知道汗阿玛要下旨了不能违抗,却没想到汗阿玛让我回京就是为了剥削我的。”
胤禛看着胤祺装模作样的样子,有些无语。
“那是汗阿玛看重你。”
胤祺瘫在椅子上,宛如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汗阿玛的看重实在是太沉重了,小弟受不起。”
这两年间,胤祺被康熙使唤着办了不少的差事。许多他觉得不好交给这两方的,便交给胤祺。
甚至胤祺怀疑,若非自己是被玛姆养大的,大清不会再出一个背后有着科尔沁的皇帝,自己这些夺嫡的兄弟们都要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幸好,自己自幼就立的不学无术的人设和在玛姆以及乌库妈妈手底下养大的原因,现在这些兄弟虽然拉拢自己更加卖力了,但好歹并未觉得自己想要夺嫡。
胤禛和胤祺也是许久未聚了,一方面是胤祺几乎和所有参与夺嫡的皇子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另一方面就是,胤礽的阵营如今不大好过,胤禛在胤礽的阵营中,若是被发现和胤祺交往过密,必然会被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