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药,想要摘下口罩吃药,却发现她就坐在地上那么看着他。
矮桌上的水沸腾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望着他,望得他的心剧烈跳动着。搁在平时,他绝对不会冒出‘我长得好不好看?’这种问题,从小到大都是被人追捧,不管去哪儿都被女孩夸、被女孩追,但现在他居然在脑海里反复的问自己‘我长得好不好看?今天的穿搭过分随意,摘下口罩被她看见会不会嫌弃我?&039;,诸如此类的问题,在那十几秒的时间里,想了无数遍。
最终,他皱眉,略带沙哑的说:“你别看我。”
“哦……”宋清杳笑了笑,“好。”
她转过身去,继续坐在地上,对着矮桌上的水壶里添水、烧茶。
而他迅速的摘下口罩,将药扔进嘴里,配合着温开水喝下去。
这药跟他平时吃的药有些不同,药性来得很猛,不过十几分钟就觉得头晕目眩,靠着沙发有些昏昏欲睡。
那日的雨实实在在下了半日,他躺在沙发上也睡了半日。等苏醒过来时,茶室空空如也,只有一壶还温着的热茶正冒着热气。而他身上披着一件粉色的毛毯,仔细一闻有淡淡的郁金香的味道。
如果不是因为桌面上还放着一个白色的小药包,他会以为之前跟宋清杳的那一切都是做梦。
梦见了一个仙女。
很快,门打开了,李文寒从门外走进来,笑着说:“小少爷好,不好意思,早上有几位好朋友见面,所以不在,你身体怎么样?听我学生说你发烧了,需不需要送医院?”
“不需要。”他将身上那条粉色毛毯折迭好,整整齐齐放到沙发上,走到矮桌边上跟李文寒对坐着。
李文寒作为国内顶尖珠宝大师,跟他们公司的凤瑞有密切合作,跟他们家往来也不少,父亲有意将他扔到凤瑞实习工作,一些珠宝方面的问题,免不了要找专业的人学习。所以严格来说,李文寒也算他半个老师。
这次来乌镇,是有关去马达加斯加矿区进行考察的细节商量,他月底要去美国就读,时间方面略有冲突。
李文寒重新烧水泡茶,两人边聊天,边喝茶,喝着喝着,他突然问:“您刚才说,您的学生,是刚才照顾我那位吗?”
“对,天资聪颖。”李文寒谈起宋清杳,一脸的得意,“脑子很好用,一点就透。”
“她哪里人?”
“京市人。”
“家里做什么的?”
“她父亲是个小外贸公司老板,家里有点小钱。”
“哪家外贸公司?”
李文寒愣了一下,沈明衿可是个性格冷淡的人,平时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才会多问两句,今个儿是怎么了?刨根问底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