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又又茫然。
约莫十来分钟,他重新回来,肩膀上落了一两滴水珠子,冯又又踮脚,视线从他肩头越过去:“下雨了吗?”
“一点。”
贺不疑端着一碗酒糟丸子,热乎乎的,附近没什么东西买,有个阿公挑着扁担,在街角的地方,卖小吃,只要四块一碗,他给了一百,说不用找了。
“吃这个,”他和冯又又说。
他双手端着纸碗,冯又又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喝,过了会儿,把勺子凑到他嘴边。
米酒打湿了唇,热而润,贺不疑偏开头,把她手腕推回去,提醒她:“要留个人开车。”
冯又又这才想起来,这也算酒呢。她赶紧擦掉贺不疑嘴唇上的酒,用拇指揩,肌肤和唇接触,软软的。
两人那么接近,说是抱也差不多了,贺不疑五官英俊,贴近的时候特别有冲击力,他的目光很专注的落下来,眼睫毛很浓密。
冯又又多看了一两秒钟。
贺不疑挑起眉毛,天然带点不耐烦的模样,举了举手里的碗:“快点喝,烫手。”
“……哦。”
冯又又吃东西快不起来,她小口小口的,比猫啃粮都慢,因为贺不疑催她,她做出很努力的样子。
脸颊一鼓一鼓的,有时和他说一两句话,含糊不清,咬字像是刚学话的小朋友。
头发不听话的垂落下来,贺不疑替她挽起来,目光垂下来。
看看她,又看看旁边已经摊肚皮的英短。
食物总给人带来最大的抚慰,整个人暖洋洋的,冯又又满足的摸摸肚子。一只手臂从旁边横过来,也戳了戳。
她:“!?”女孩子的肚子是随便能摸的吗?
她拧过脑袋,瞪着贺不疑。贺不疑一脸随意,长腿交叉放在地上,身体向后仰,没什么表情的看回来。
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她再说,就是小题大做,显得她好像很作。冯又又忍了忍。
她又看他,那件羊绒衫上被雨点打湿的地方已经被体温烘干,衣服有点皱,贴着身材,显出一种慵懒来。
因为抱了猫,他的外套已经牺牲了,内衫上也脏了小块。
贺不疑惯来讲究,这衣服他肯定不会再穿了。
冯又又心怀愧疚,说:“明天下班陪你去买衣服好不好。”
贺不疑:“加班。”
冯又又想想,继续做安排:“那上午,上午十点的时候,我们可以从办公室去,步行到隔壁ifc。然后我请你吃一家超好吃的日料,上次说好了请你吃饭的。”
贺不疑还挺想继续装酷,说“开会”,但他这人没有不知好歹到那个地步,冯又又是个呆头鹅,他说完开会以后,她就说算了不买了怎么办?
冯又又:“好不好?”
贺不疑:“哼。”
哼就是好,冯又又掸一掸他衣服上皱的部分,表情神态有点狗腿。
贺不疑心情没有那么坏了,只剩个……满分制的话三四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