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麟声听在心里,想起他们第一次上床时,麦秋宇的那颗眼泪。他又拿起啤酒,已经是第三瓶。
又喝光半听,好像鬼使神差,他忽然问:“你们以前在一起多久,”
“我们——”声音戛然而止,麦秋宇转过头来,看清楚以后吓了一跳,陈麟声的脸冷得吓人他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在一起?”他愣着咂摸了一番那几个字,问道:“你难道以为……怎么可能?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人,段正淳吗?”
陈麟声对雅各布死前的话印象深刻,他看着麦秋宇,伸手比了一个一。
“我在你心里是1?”麦秋宇曲解答案。
“你,”陈麟声几乎指到麦秋宇鼻头,他酒量一般,“你特别喜欢送人礼物,尤其是戒指。“
麦秋宇顿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一把握住他的手。刚要解释,陈麟声抽出了手,左右晃了晃:“总之,你不怎么样。”
起风了,麦秋宇摸了一下他的头发:“我做不了像我哥那样完美无缺的小孩,我也不想对那么多人负责。”顺手还拿走了人另只手里的啤酒:“我只要照顾好你和妮妮就够了,我现在只求这个。”
他被童年折磨了太久,终于,有人给了他机会长大。能够为想要珍视的人负责,为自己负责,其实是好幸福的事,有些人一生都不会懂。还好,他懂的时候尚且年轻。
陈麟声不动声色地推开他,他的醉态并不明显,不会摇摇晃晃,也不会半天不眨一下眼。在麦秋宇看来,他只是松弛了下来,不再将心藏那么深。它时时刻刻都想跳出来,让它的主人看起来光辉夺目。只需要稍微一引。
麦秋宇喜欢逗这样的陈麟声,“为什么总板着脸?好像我们结婚十年又离婚十年,”他点点陈麟声的面颊,陈麟声没躲开,麦秋宇笑了,“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可爱?一个是被我戳破心事的时候,一个就是你不隐藏自己的时候。”他放低声音:“我对你还有好多渴望。”
陈麟声眯着眼睛,想看清他。
麦秋宇趁虚而入,慢慢靠近,鼻尖和嘴唇几乎近在咫尺,只需要一个——
“就去玩啊?”陈麟声猛不丁跳出一句话,“去抽人,去养狗,去玩爱情,玩婚姻,玩双性人。”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极凉,像一池秋水。
好像晴天霹雳,又觉得他这副样子很漂亮,麦秋宇怔住:“……什么?”
“没什么。”陈麟声转身就走。
“不准走,”麦秋宇拖住他的手,“你对我有好多误会,今天讲清楚。”
“我不要!”陈麟声用力拽自己的手。
“喂!耍赖啊,污蔑完就想走?“麦秋宇得寸进尺,紧紧攥他手腕,将他又拉回来,“我的第一次被你拿走诶?!我都没讲什么!”
一句话把陈麟声的酒意震醒了一半,他转头看着身后这张脸,还是极英俊,只是真的好无赖。他停下来,嘴唇动了动。
“遇到你之前,我又要替我哥上课,我又要学开锁,我又不开心,跑来跑去穷游,我哪有时间……我连咸片都好少看……”麦秋宇据理力争。
陈麟声抹了一把脸,他好困,想睡觉,倦倦望住麦秋宇:“所以其实你好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