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很快追上来,超速,开罚单,提醒交罚款。
陈麟声按下了车窗,一个劲地往外望,看警车,也看交警。按他的年龄,其实还可以考警察。
麦秋宇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的表情,突然明白,原来陈麟声真的想做警察。
一周后陈麟声开车回施宅找表弟谈事情,刚停好车,发现整座建筑灯火通明。
施简说:“灯全部修好了。”
陈麟声慢慢走进去,挨着按开关,走到哪里,哪里就亮堂得像白天。
施简问:“哥,你是不是要搬回来。”
他见有人上门来修灯,甚至还在车库车道多安了几盏,以为表兄要搬回来住。
陈麟声转过身,迷茫地看着施简。
他以为是施简喊人来修的。
陈麟声感冒了。
最近操劳太多,主持葬礼、找新的住处、配合警方取证,到处跑来跑去,送完妮妮上班还要去做兼职。如此两个星期,他开始生病,说话时带浓重的鼻音。
为了避免传染,每天早上都由麦秋宇给妮妮梳辫子。接到如此重任,麦秋宇精神抖擞,打开芭比电影一口气看了七八九十部。他在精细的事上一向有悟性。初次尝试,他手掌宽大,轻松拢住。但由于他选择的发型太复杂,折腾一个早上,只编好了一边。
好在妮妮并没有不耐烦,等到坏ricky终于完成大作后,她背上小书包,隔着半个客厅向陈麟声挥手。
“路上小心。”陈麟声送到玄关。
“小声,你要喝水,吃药,睡觉,看医生。”妮妮掰着手指,一口气说完了她知道的所有方法。
麦秋宇牵着她的手,破天荒地没有向陈麟声道别。
他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陈麟声没有多想,他喝光了一整杯热水,回到卧室睡觉。有麦秋宇在,他尝尝可以睡到自然醒。
人在病中,觉也昏沉,睡着睡着,隐隐约约感到有东西在震响。咚咚咚,咚咚咚。他挣扎了几秒,认命般睁开了眼,下床走去开门,心中满是恨意。
透过猫眼一看,是麦秋宇的律师,他看起来年轻了两岁,大概是麦秋宇终于补全律师费用的缘故。
门打开,陈麟声一言不发地错身,迎律师进来。
律师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我来的时机不对,怎么陈生看起来脸色这么坏。律师踏进门,左顾右望,没其他人。他打开手提包,掏出两个黑色文件夹。
似曾相识的场面。
看来麦秋宇又有资产解冻,或是抢到了属于自己的家产。
陈麟声睡眼惺忪,头重脚轻,他不知道自己最困,神情就越冷。
“这是转给陈生你的,燕春来的股份。”律师递过一支钢笔。
陈麟声顿时醒了,他捧起文件夹,果然看见燕春来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