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唳站着没动,因为已经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前追随顾念成的那批南户刺客是先走的,风吹手并主坛五刺客都如立松一般守在姜梨身侧。
这个架势决不是要走,而是要迎战!
城外传来震荡的马蹄之声,严辞唳就此有了答案。
“是天下令的人?”
他确信姜梨在送人进密道前便收到了消息,密道狭窄,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走完,她要确保天机阁的人能出密道,确保乐安城的人平安离去,而她留下来不是断后,是搏杀!
“当好人当上瘾了?”严辞唳斥她,如若刚才他们与天机阁的人一同离去,不理城中这些人死活,一样走得出去。
“谁知道呢,辣的吃多了就想换口甜的,总做一种人实在无趣。”
“所以你要逞一次英雄,做一天侠客,你让江北的人走,让我走。”
“此战不一定活得成,你出去了,嚣奇门还能有以后。”
她摘下腰间门主令扔到严辞唳手中。
“当初本就是抢你的,如今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严辞唳攥紧令牌,两队人马无声而立,月色被云遮去一半,苍青之外是银白,仿佛隔着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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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为什么放他们走了。”
与此同时,“睡倒”在地的元亨通揉着摔疼的胳膊爬了起来。烛心里的伤魂草确实厉害,可他们也不是无备而来,堂下弟子各自在桌前坐稳。严既白咽下一口清水,驱散口中可解百毒的平息丸的苦味。
“她会将鼎留给付锦衾,我又何必夺人所爱。朝廷的意思是万不得已,先保鼎,后保天机阁。如今两样她都替我们做了,我们又何必自伤人手。”
“那龙脉 ”元亨通沉吟,并将书阁之下便是龙脉所在。
“琼驽鼎是接引之钥,鼎不在乐安,如何开启,况且雾生山火药库已被江怀序所毁,陆祁阳纵有吞天噬地之能也是无可奈何。”
“您怎么知道火药库已毁?”
“你以为陆祁阳为何比我们晚到乐安?他要带火药进乐安,沿途以车马拖行,至少半月才能到达,可他此刻冒夜而来,比预计时间提早了整整五日,明显是无功而返,气急败坏,要找地方出气。”
元亨通心有余悸,“好在付阁主精算,提前命人毁了火药库。”
“可龙脉虽保,乐安却难安,付锦衾若是没有昏迷,一定会提早带人离开,留一座空城给陆祁阳。可惜重伤在身,天机阁群龙无首,便就走成此刻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