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霖没有放弃,左手紧紧抓住缰绳,奋力驾马,艰难地控制着马的方向,他现在只能比速度,然而马被箭射中,撑不了多久。顾不上右臂的疼痛,楚皓霖接着吹起哨声,两声过后,背部肩头又分别多了一箭,就在下一箭将要来临时,一把剑旋过来替他挡住——城外有九司处的人!城中耳目太多,不方便用这么明显的信号。马还未停,楚皓霖还要用力掌控住马匹,来回拉扯间,伤口便裂开了,冷风呼啸,吹得箭头在伤口上轻轻晃动,却是疼痛无比。额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人被冷风吹得神志不清,他抓住的缰绳开始有些松弛,而马也到了极限,前蹄一跌,将楚皓霖整个人丢了出去,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滚折断了支出的箭身,而大半个箭头还留在里面。他顺着一条倾斜的小路直接滚了下去,中途磕磕撞撞地滚了片刻,总算是停住了。楚皓霖靠着旁边的树撑起身体,一时间头晕眼花,他向后一望,心一横,强行扯出右臂的箭头。“嘶——”楚皓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朝一边丢,他则摇摇晃晃地朝另一边跑去。这边祁东和江声在地上翻滚厮打,在街上闹出不小的动静。祁东手上同样没有武器,久战下去对他不利,动静过大还会被陶溯的人发现。翻打过程中瞥见旁边一个小巷,祁东强行改变轨迹,致使两人翻进巷子里。眼睛的肿痛让江声不敢轻易触碰,他一边费力地护住自己的眼睛,一边只想着如何把祁东给弄死在这儿,而祁东瞄准机会,对着江声另一只眼睛就是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刹那间头晕目眩。祁东趁此脱离与他的纠缠,顺便一脚踹进了巷子里的垃圾堆。“咳咳……”江声挣扎几下,便陷进垃圾堆里没了动静。“干什么的!”巷口已经来了巡逻的人,祁东稍微喘了两口气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只留下了一个背影。“追!”祁东只顾着到处逃窜,脑海里闪过无数地方,将军府、丞相府、皇宫、练兵场……他所能想到的地方陶溯一定会搜,还有个麻烦的江声,这下没一个地方能安心藏身。心里正盘算着要不干脆也先躲到什么杂物房垃圾堆算了,把手上的伤治一下,正思考间,身后突然追来一股劲风,祁东潜意识里就要击掌相迎。“祁大人是我!”祁东急急停掌,这声音——“蒋家小子?”“祁大人跟我来!”:试验“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阴暗的审讯室里面传出一声怒吼。这里见不到天光,只偶尔听到让人紧绷神经的水滴声和啮齿类动物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把银刀狠狠地插进祁洌的肋骨。“你就这么点力气——”虽嘴角渗血,祁洌依旧是嘲讽地看着他,甚至对着他笑起来。宋青云恼怒的原因很简单,祁洌非但没给他荟雾草,还借此荒唐地羞辱他一番。“荟雾草被我吃掉了,你觉得该去哪儿找?”“泽城的百姓都拿不到解药……”一声闷咳,祁洌又接着不屑地笑起来,语调轻轻的,“他们就会暴·乱,大不了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你啊……只会大面积地屠杀他们,这种消息传到南煦,他们还会归顺你?”祁洌敢孤身来犯的原因两人都心知肚明——宋青云必须好好地将这场病灾解决掉。而只会利用人性的坏蛋,终将自食其果。“好得很——那便让你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宋青云对上祁洌的眼睛,左右旋扭着刚刚插进去的银刀,慢条斯理地把刀取出来,他得逞地笑道:“别死那么快,你这条命还得留给我慢慢玩。”“爷爷我定是长命百岁——”宋青云冷笑一声,叫人上来给祁洌灌了半碗汤药,又划开了祁洌身上原来缠好的绷带。本该松开的绷带却早已经和血水糅杂在一起,不分你我。宋青云迅速撕下黏在肉上的绷带,空气的撕拉声急急跟上他撕扯的速度,听得人心惊肉跳。他又将刚刚的匕首缓缓刺进裂开的伤口中,反复刮动,上下剔着。祁洌一声不吭,只是更加嚣张地看着他,其实他的额头已经冒出密汗,青筋暴起,一突一突的,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不好受。“你就……这、点、本事——”一般人都疼得说不出话来,甚至会昏过去,而祁洌却顶着声音继续不怕死地刺激宋青云。宋青云抽出匕首,取来一碗滚烫的辣椒水,毫不留情地泼了上去。滋——伤口冒着热气,热辣的水流在伤口上,肆虐地攻占每一寸肌肤,筋骨分离。祁洌整个身体想要蜷缩躲避起来,却被死死绑在十字架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挣开,却让绑着他的绳子跟着勒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