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幕,回忆便又被勾了起来,陶溯的眼眶开始泛红,不过这次他没出声,只想着如何尽快把眼泪擦干净,让那鼻涕不再流。隐隐预感江昔跟江声说了两句之后就要过来跟他说话,一时藏不住,只好背过身去装睡。“咦?怎么躺下了?”江昔眨了眨眼,发自内心地疑问道。旁边一老妇人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孩子,又看了一眼陶溯,轻声劝道:“这孩子确实太累了,小昔,让他先睡吧。”陶溯轻轻又迅速地擦去鼻涕,心里对这位老妇人道谢,微微蜷起身子,开始度过他人生里:笑里藏刀(三)“我们一路东躲西藏,可算是在南煦国偷偷摸摸地安定下来。”江声还在摇晃着杯子,似乎故事还没有讲完。“他后来跟我们越来越生疏,整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他嘲道:“别的本事没长进,倒是越发会躲了。”“我是真的没想到,他最后竟是和宋青云联手,当上了南煦的皇帝。我本就是跟着宋青云办差,为族人们讨口饭吃,也是从他那里知道了陶溯那些不干净的手段。”江声详细地讲述了一番陶溯的手段,说起来是义愤填膺,结束时跟着叹了一口气,“怪我没有好好教导,辜负了王上的期望,现在想来,实在是痛心疾首。”宋青云能告诉江声这些,那他也是不承认陶溯的。既然不承认他,又为什么要帮他呢?那他或多或少也有点篡位的心思,只是有一些自身的原因。乔言卿不做评价,只问他:“九朝害得夷境家破人亡,你真的不想做些什么吗?”江声料到她会在这方面上怀疑他,只是笑着摇头,“我的族人已经在南煦安定下来,只要南煦安宁就好,何必到九朝给他们找不痛快?我帮宋青云,也只是不想看到陶溯再这样错下去,毕竟是我教导无方。只要乔姑娘同意与我们结盟,我们自然是帮九朝赶走陶溯,此后九朝和南煦依旧交好,再也不会有夷境这种祸端。”乔言卿沉默不语,他看起来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全是漂亮话。他只有一个逻辑是清晰的,就是把所有的罪过往陶溯身上搬,仿佛解决了陶溯,所有都会尘埃落定。见乔言卿没有表示,江声暗暗捏了捏拳,面色沉重,“乔姑娘,你不会真的觉得,我女儿……江昔,是自杀的吧?”乔言卿一愣,没想到会牵扯到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胭脂案,她听楚慕讲过,遗书的内容她也还记得:一时为错,万念俱灰,悔不当初。留我一信,只愿你能明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