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陆娟?”李珍问道。陆修谨摇摇头:“从文,陆文静,陆文娟。”李珍想了想:“倒是不错,那就这么定了吧。”这个静字当初本来就是打算用来做孩子的名字的,不论男女,陆静这个名字都不错,现在两个女儿,那就叫文静和文娟吧。陆修谨这些日子在家里时间也少,但是每日里也是会去看看孩子的,两个小婴儿每日里除了哭就是睡,但是在陆修谨眼里,却各有各的可爱。想了想,陆修谨给李珍说了两个孩子的一些趣事,说着说着,陆修谨倒是说到了二丫:“云飞这些日子经常去学校,她们学校里也是组织了很多学生参与游行的。”李珍本来已经有些犯困,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叹气:“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和她说一说的。”倒也不是为了阻止二丫,只是现在的学生游行,大多数是出于一腔热血,很容易在冲动之下,就会做一些难以挽回的事情。之前甚至有过学生冲动之下,在国会前自·焚的事情发生。这不免让李珍从心底里涌出一种悲痛和疲惫。既疲惫于这个混乱时代的漫长,又悲痛于身处其中的自己和其他人。李珍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叹了口气:“瑾瑜,出院以后,我想要出去看看。”病房里沉默了一会,陆修谨抚摸着李珍头发的手也停顿了一下,李珍没有开口催促,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耐心的等待,陆修谨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好,那我在家里等你。”第二日陆修谨离开没有多久,二丫就来了。二丫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只看到了李珍的背影,窗帘被拉在一边用绳子束着,阳光从玻璃外照射进来,李珍就靠在窗边,手边是一瓶墨水,窗台不宽,但是散落了好几张纸,李珍没有注意,胳膊肘碰到了,其中一张纸就飘悠悠的落在了地上。李珍本来想弯腰捡起来,二丫连忙快步走上前,捡起了地上的纸张。纸张上是一些凌乱的草稿,李珍写字有些随心所欲,特别是在写草稿的时候,往往一篇投稿的最初草稿是非常凌乱的,只有李珍自己看得懂。二丫跟着李珍时间长了,也慢慢能看得懂。是一篇简短的小说,按照篇幅看来,估计也是一篇几千字的。李珍接过二丫递过来的纸张:“你先坐会,我先把这部分写完。”这会脑子里有一些想法,李珍得赶紧记录下来,免得等会灵感飞走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二丫听话的找了一个板凳坐着,坐了一会又起身,拎起热水壶感受了一下,又小声的走出去打了热水,再回来的时候李珍还在窗台边,但是已经停笔了,两只手揉搓着眼睛。将手里的水壶放在一边二丫走上前帮李珍整理手边的草稿。李珍揉完了眼睛,草稿已经规整成了一叠放好了。“过来坐。”李珍走到床边靠着,窗台边也就是写作的时候会坐一坐,现在天还很热,坐一会的功夫,晒得头上都是汗。二丫跟着李珍坐回阴影处李珍这才开口:“我听瑾瑜说,你这几日天天都去学校?是参加了同学们的活动么?”李珍的话让二丫有些愣了愣,紧接着就承认了:“是的夫人,可是有什么?”对于这类社会活动,二丫以为李珍是会支持的,李珍确实也是支持的:“没什么,只是想要与你确认一下,你要多注意安全,我只怕你们年轻气盛,过于冲动之下,做出傻事,错事。”二丫松了口气:“你放心夫人,我们不会的。”李珍笑了笑:“你们太年轻了,而年轻,往往意味着冲动,冲动之中,会做出一些鲁莽的事情。”没有多说,但是二丫知道,李珍说的是之前一位学生在国会前自焚的事情,二丫对于这个学生有很多的不理解:“夫人,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自·焚。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么”李珍捧着水杯喝水:“云飞,人是不同的,你在面临困境的时候,总想要挣一份生机,这很好,我也是十分欣赏的,只是,有些人会绝望,他们的绝望,是挣不到生机的。”那个自·焚的学生才是十几岁,他深沉的绝望了,对于这个落后的国家,一个无法拥有尊严的国家,一个国家,就连政府都是割裂的,是出卖国民的,他看不到出路了。“夫人,我有些事情,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想要问问您。”二丫思忖再三,决定问一问自己心里最有学问的人。李珍看着二丫眼神里的包容让二丫冷静下来,二丫想了想问道:“夫人,这样一个政府我们是应该支持它改善它,还是应该推翻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