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自然看到了四郡主,贞娘又开始展现母爱了吗?让庶出的郡主都说她好,二郡主,三郡主的婚事都安排得托妥妥当当,前生只有四郡主···她不知道为什么贞娘一直对她平平淡淡的,议亲的对象也不是不好,但离京城很远,出嫁后她就没再回到京城,可看如今的状况,贞娘好像更喜欢她。
没看到最后嫣然也不知道贞娘会不会如前生一样,也许那两位郡主在没分清楚哪边风大的时候不会轻易的接近贞娘,既然同前生变得不一样了,嫣然总不能再用前生的事情衡量今生。
“四妹妹怎么没去上课?”
汝阳王府专门请了先生教导几位郡主,并且教习妈妈都曾经在宫里当过差儿,专门请的教导女红针线的师傅也都大有讲究,以前一直是娴娘安排的,在娴娘过世后,先贞娘一步嫁进来的嫣然对此也没放松,她并无娴娘对庶女的心结,她们都是表哥的妹妹,从郡主的教养上可知汝阳王府的家教,嫣然凭着同安宁公主的关系,很容易请到勋贵府上请不到的师傅。
师傅们虽然严厉了一些,但每一个都有真才实学,且不会体罚女学生,嫣然对她们放心,“这个时辰不是应该上课的吗?你怎么来母妃身边?”
“我···我···”
四郡主向贞娘怀里缩了缩,胖胖的小手紧紧的抓住贞娘的衣袖,寻求保护的样子十足,仿佛嫣然是可怕的老妖怪,贞娘嫔拍了拍她的手臂,问道:“你逃课了?”
“我是不喜欢···不喜欢老师,母妃,她总是说我···”
贞娘看她可怜的样子,仿佛心疼的不行,为她拂去泪水,“世子妃说得也有道理,逃课总是不对的,你告诉我,师傅未为什么不喜欢你?”
嫣然不过是按照规矩问一句,但看贞娘这样子,便说道:“四妹妹不肯用功,师傅自然会严厉。”
“没有别的原因吗?”贞娘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水眸里溢满温柔,转而看向嫣然,“将此事交给我处理如何?我能理解她的,我们都是···都是庶女。”
汝阳王此时正好迈进房门,见到贞娘脸上的静谧,能醉死人的温柔,他停住了脚步,贞娘···她到底有没有骗过他?汝阳王回到屋子里想到贞娘在太妃面前受到的冷遇,心里也不甚舒服,左右无事,他想着同贞娘说说太妃的好恶,宽慰她几句,没想到刚进门就见到了这出,他被深深的迷惑了。
贞娘身上的气质越发的柔和,嫣然知晓是汝阳王到了,她不慌不忙的说:“恕我说一句,母妃同妹妹们没一样过,她们是王府的郡主,从出生就领着朝廷俸禄的郡主,外祖家哪里比得王府?即便请师傅也并非有才名的人,您一心做女红针线,也不过认识几个字罢了,同郡主所学哪里一样?况且您不是记在外祖母名下的吗?哪里说得上庶女呢。”
嫣然的话直戳贞娘内心,她的脸色变了变,垂头去唇边溢出一分苦涩:“你说得也是,我怎么能同郡主所学一样,但嫣然,我如今是汝阳王正妃,我虽然有心疼惜你,但你是不是也应该注意说话的语气?就拿今日的事说,四郡主逃课是不对,但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说她错了,是不是做得也不稳妥?”
“有两点你说错了,一是您现如今确实是汝阳王王妃,但请修改正妃为继妃,二是我相信专门请回来的先生,她们断不敢责罚四妹妹。今日她逃课来看望您,您不怪罪,还帮着她找了很多的理由,明日呢?后日呢?她会不会养成了不好的习惯,少有不顺心就来找你诉说委屈,再有不如意就说是别人的亏待了她,您有没有想过她将来?”
在贞娘辩白前,嫣然继续说:“诚然您是疼四妹妹的,然真正疼她并非是顺着她,您帮不了她一辈子。”
前生的嫣然很依赖贞娘,也总是觉得先生教得把不好,母亲总是罗嗦,贞娘一直是顺着她说,或者说几句先生是为她好···
嫣然起身弯了弯膝盖:“既然您不想听,我也不多说了,您是几位妹妹的继母,比我看得远,只是王府郡主可不能当成寻常小姐教养,她们出门代表着王府的脸面,请您三思。”
嫣然向门口走去,并未再看见汝阳王,嫣然猜测他可能躲出去了,如此也好省得见面尴尬。嫣然越想越气,明明就是记在嫡母孟林氏的名下才有可能成为汝阳王继妃,平时一幅嫡女做派,今日能用到了又说同为庶女理解四郡主,两面都让她占了,嫣然偏不给她脸面,没准事后不知晓又同汝阳王说什么去。
外祖母不是大度贤惠的人,她对庶女虽然说不上刻薄,但绝非慈善的嫡母,有两位庶出的姨母就被她嫁出去换得好处,听母亲提起过,外祖母曾经也想利用贞娘,可是贞娘其高一招,外祖母弄个灰头土脸,也就是从那时起外祖父看好贞娘,处处偏帮她。
后来外祖母养病,孟府的事情哪一件她不知道?有个得宠的姨娘,有得孟老爷倚重,贞娘在孟家的日子并不比嫡女差多少,只是后来大姨母用计谋将她送去了种痘宫修行。外祖母并非慈善的好人,但也没短到贞娘,大家族别说是庶女了,为了家族利益牺牲的嫡女有多少?
端看运气好坏罢了,嫣然突然想到最近在商议亲事的二郡主,前生她可是佐证贞娘宅心仁厚,善待庶女最重要的证明,嫣然嘴角勾起,前生二郡主嘲弄过她,侮辱过她,嫣然虽不想将报复她到失败名列的地步,但吓她一吓也顺便让贞娘体会到什么是左右为难,是站在郡主的立场上择婿,还是站在汝阳王府的利益上,想做到两全其美怕是不容易。
想通的嫣然心情大好,太妃下帖子请的风水师据说师承于国师,虽然背景很深,对风水相术的了解夜很深,顺带还能看看鬼怪,他有个最大的缺点是贪财,偏爱黄白之物,嫣然料想太妃必定准备一番,单以太妃对贞娘的厌恶,风水师绝不说贞娘的好话。
“最近王妃身边的丹青经常给太妃送东西?”
“是。“
锦瑟认真的回答,“听说太妃没见过丹青,她很会说话,太妃院子里的妈妈对她有几分善意。”
“王妃最厉害的就是不动声色的笼络住人,将最恰当的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丹青不是为太妃送东西去的,她主要的任务是结好太妃身边的妈妈。”
嫣然眼里滑过嘲弄,“她怎么没弄明白,太妃虽说不是很精明,但连身边的奴婢都管不住那也太没用了?妈妈们并非全都是无儿无女,丹青再得她们欢喜还能越过亲生儿女?且不提她们的主子是太妃了,背叛太妃她们是不敢的。”
“可奴婢瞧着丹青仿佛如鱼得水,在妈妈们面前甚是有脸面。”
锦瑟搀扶嫣然坐下,赵妈妈端着汤药入门,“这碗是平大夫给世子妃开得最后一幅汤药,若奴婢说这事您不能着急,您同世子总会有好消息的,越着急越不容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