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奴婢看九小姐的意思会离去,王爷哪里···”
“我没空想他。”娴娘淡淡笑道:“我得养好精神,看我儿子跨马游街。”
“我那位无情又糊涂的父亲,这辈子不过是个闲散的臣子,他能隐瞒得过王爷?只要王爷有决心做什么,他一定会查到真相,只是他不见得有信心查下去,他没准担心贞娘是第二个宛如,自欺欺人罢了。”
失魂落魄离开娴娘院子的汝阳王,会给娴娘一个交代,但他查下去的时,发现其中的端倪并非如他想得那样,文家,孟家,贞娘在他眼前交错,文家当然不会将贞娘说过的话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文家精心培养的嫡出小姐轻易被一庶女忽悠了,这种事情太伤面子了,遂汝阳王除非去询问贞娘,否则这段公案他累死也查不到。
只是隐约的知道,贞娘同文家小姐不和,才有这次绑架的事情,汝阳王不敢想她们为什么不和,他将自己困在落玉岛,左边是娴娘,右边是贞娘,汝阳王只要想到让他心痛的娴娘,他分外的痛苦,“娴娘,娴娘,我该拿你怎么办?”
茗烟看出汝阳王形销神色痛苦,捏着手里的纸片,劝道:“九小姐总不会让自己陷入陷阱去,奴才以为最没狠心的是孟老爷,虎毒尚且不食子,王妃殿下为孟家操了一辈子的心,没有王妃哪有今日的孟家?九小姐又为孟老爷去了种痘宫修行,这一住就得三年,孟老爷可好,眼见着王妃殿下挽不回了,没用了,就算计起九小姐,还不是盼着王爷彻底厌弃了王妃,好让王爷不得不娶九小姐,奴才看他是糊涂了。”
“是他?是他不仅想害贞娘?想让本王厌弃王妃。“
汝阳王找到了最好的借口,此时贞娘的书信送到了,汝阳王看了书信,‘妾与君相知,蒙君错爱,感激莫名,惟愿于君相伴,山无陵,天地合,亦不忍于君绝,然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妾身负皇命,无法常伴君侧,王妃殿下成油尽灯枯,时时念着君,妾感动于王妃殿下对君之心,恳请王爷···”
此处有一处很明显墨点,汝阳王能感到贞娘的挣扎,她换了称呼,从君转为王爷,‘恳请王爷善待家姐,送她最后一程,家姐无憾,妾亦感念王爷之德,是妾让王爷为难,妾叩谢王爷,王妃殿下是妾的长姐,无她无王府荣耀,无她无孟家尊荣,无论善恶,妾都不曾怨恨于家姐,愿王爷知晓妾的心···善待长姐,亦是善待妾。’
‘三年之约,若君守诺,妾自当身披红妆,嫁于君为妇,如君忘记昔日之言,妾亦会在种痘宫遥祝君一切君安,同继妃百年好合。’
汝阳王将贞娘的信看了又看,“她也是个可怜的,被父亲如此算计着,如果本王晚到一会,她便会香消玉殒。”
汝阳王将所有的怨恨都转到孟老爷身上,恨他的残忍,汝阳王晓得京城议论,孟老爷是靠着大女儿才有今日,世人都说汝阳王是最有福气男子,汝阳王王妃是贤内助,汝阳王曾经也痛恨这种言论,他的军功是一刀一枪的拼杀回来的,娴娘只是在身后让他无忧,没有他汝阳王府没有今日,但今日他知晓了娴娘的不容易,他同娴娘一起支撑起汝阳王府。
是他们夫妻同心,共同繁盛汝阳王府,光靠汝阳王的军功,王府远没有今日的富庶。汝阳王性子孤傲,让他觉做不到同卑微的商人谈生意,也不会如娴娘同明知道是贪官的人相处,这些都是娴娘帮他处理的,他尽管疆场扬威,不用顾忌朝堂上的暗箭,只要娴娘坐镇京城,无人能夺下他的军功。
娴娘不仅是人质,还是他最重要的帮手。命妇们之间的应酬,宫里娘娘的试探,汝阳王没操一点的心思。以前他忽略了,但如今他晓得娴娘为了她付出多少。
“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去一趟孟家,告诉孟老爷,娴娘是本王的正室王妃,本王爱重于她,他再敢算计王妃,本王让他就此致仕,本王同贞娘的婚事也···也作罢。”
汝阳王痛苦的吐出这两个字,贞娘可怜可悯,以前的娴娘锋利尖锐的如同一把刀,总是刺伤他,同他争锋相对,他恨过,怨过,看在早逝父亲的面上,勉强同娴娘过下去,但娴娘曾经割伤他的伤口还在,他便忘不掉娴娘。
接到汝阳王警告的孟老爷,吓得大病一场,有心将向汝阳王说明一切,但又怕贞娘落空了,断了同汝阳王府的姻亲,孟老爷不敢言语,将黑锅背在肩上,因对娴娘有愧,孟老爷倒是对妻子好上了一些,当然他总不会忽略贞娘的生母。
酒肆繁华热闹之地,大多议论着皇帝前些表彰的女子,说着她如何的难得,丈夫在外,她如何看奉养公婆,操持家务,如何守着丈夫留下的祖产,如何同纨绔子弟周旋,宁死也不会于人私通。
“这有什么,想当年汝阳王王妃经金殿写血书,铭死志,天牢产子···她不过是守住了几亩良田,汝阳王王妃将汝阳王府打理得花团锦簇,远胜于前,有多少名士心敬佩于王妃殿下?”
嫣然走出了酒楼,同许久不见的傅俊卿目光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