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元垂眸:“下官之前离京之事相爷也是知道的,齐王之事下官知道的不清楚。
只能和相爷说皇后娘娘替齐王求情,皇上现在想要废后,还想贬齐王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
梁鹤川听到这句话,惊得向后退了两步,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沈书元看着他的模样,明白这相府确实是彻底和外面断了联系,他是真的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怪不得刚才是那般模样,估计以为自己是来给他送毒酒的吧。
梁鹤川眼睛无神看着地面,沉默了半天,才再次开口:
“齐王殿下本性不坏,但从出生至今,捧着的人太多了,他便觉得自己是真的厉害了……”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沈书元听得,还是喃喃自语,只是不停地说着:
“急功近利,画蛇添足,急躁冒进……
当初去赤州非要画蛇添足搞个行刺,当初给西北要粮,又非要在你身上找回面子。
这次在万安寺中,又不知道是听了谁的瞎话!!”
梁鹤川说到这,用力的拍了两下桌面,但瞬间便又开始摇头:
“也怪我,出了事总是帮着他大化小,小化了,总想着他这次吃了教训就会明白了。
却忘记了,我都帮他解决了,他怎么会觉得是个教训呢?”
说到这,他抬眸看向沈书元,浑浊的眼中泛着泪光,似乎有着一丝祈求:“我知道齐王对沈大人做过许多混账事,你对他定也从心底里厌恶。
可我还是想典着这张老脸,请沈大人看在你我同朝为官的份上,帮一帮他。”
他努力撑起自己,站起身认真的看着沈书元:“帮他留一留性命可行?”
沈书元退了一步,躬身行礼:“相爷说笑了,这件事下官做不到,自然也无法答应。”
“哈哈哈哈……”梁鹤川听到他的话,直接笑出了声:“沈大人啊,连骗一骗老夫都不愿意吗?”
沈书元直起身:“相爷若觉得骗可以让自己安心,可以自己骗自己。
信已送到,下官告辞。”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却没看到梁鹤川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就算已经看不见了,也没有动上分毫。
第二天一早,相府传出消息,昨晚梁相深夜突发恶疾,等到御医入府已经回力乏天。
沈书元听闻此事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梁鹤川就算在府中关了这么久,他依旧还是丞相,众多官员定然也都要上门吊唁。
杜蓝特地来找了沈书元,准备一起过去。
“你说他死的是不是太突然了?”马车刚动杜蓝就忍不住了。
沈书元呼出一口气:“我昨天白日去过一趟,皇上让我给他送封信。”
“什么?你去过?不会赖你身上吧?”杜蓝急忙喊道,说完才觉得声音太大,急忙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