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快被这小兵笨死了,瞪了他一眼,“这种腌臜东西,怎么还敢污主君的眼,还不赶紧丢出去。”
“是是。”小兵被吓了一跳,有些瑟缩。
黎豫有意替那小兵解围,“无妨,拿过来我瞧瞧也行。”
那小兵闻言想将东西呈上去,却见郭晔和李守凶神恶煞跟两个门神似的立在黎豫两侧,给吓得立在原地没敢动弹。庚寅见状自己上前把他两样东西接过来,仔细检查一番,确保没有异样才送到黎豫面前的桌案上。
黎豫没有着急看信函,而是先拿起锦盒瞅了瞅,样子平平无奇,做工还比不上登州,他好奇这山匪能拿出什么来结亲,直接揭了封条,饶有兴致的打开了匣子。
一瞬间,黎豫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他把锦盒阖上往案上一放,然后赶忙拆了信函。
映入眼帘是八个熟悉的狗爬字。
孝期已过,胡不来聘?
落款则是“涉川”二字。
一封信函不过区区十个字,却是将黎豫已经干涸的眼眶惹得再次湿润起来,黎豫红着眼眶抬头看向那小兵。
“他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那小兵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去同那报信的山匪说,这门亲事,黎某允了!”
黎豫这一番变化被众将看在眼里,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皆不知这须臾间发生了什么。
郭晔生怕黎豫被什么脏东西魇着了,赶忙上前查看。
黎豫扬起尚显苍白的小脸,对着郭晔灿烂一笑,然后如孩童献宝般把信纸和锦盒都给了郭晔。
郭晔先拿过信纸,瞧见那把臭字,颇为嫌恶摇了摇头,眼神中的嫌弃与当年穆诚书房的郁弘毅如出一辙,又见信上内容虽不多,却极为大逆不道,刚想把书信撕了,一下子回过味来,然后立马打开锦盒。
里面正是那块西境上下、人人皆识得的玉坠,那玉坠正面刻了六个爻,正看是“豫卦”,倒过来便是“谦卦”!
黎豫马骑得并不好,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挑了一匹快马就朝着襄州方向奔去,一行人来到襄州东南的馒头山时,夜幕已降。
那馒头山地形险要,早年山匪们因着怕朝廷清缴,并没有修缮上山的路,山路崎岖难行,黎豫摔了好几次后才堪堪爬了不到一半,可他却仿佛不觉得累一般,满脸含着笑,气力十足的继续往山上冲,惹得郭晔频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