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济算是听明白了,自家主君还是怕智慧道长这位老者的,不满道:
“您也怕念叨,还不珍重着些自己的身子骨!道长要来给您瞧病,我肯定是拦不住的。”
我肯定也不会拦着的!
“瞧病倒是无碍,他来了我自会去拜见一次,余下的,你须得将人看紧了。”黎豫煞有其事地说完,又拿出另一封信,信封口打着火漆。
黎豫拿着信封在卓济眼前晃了晃,“陪着智慧道长不过小打小闹,这才是一桩正经差事,等这差事了了,你就能出师了!不过,这些信封得智慧道长走了之后才能拆,能做到吗?”
卓济欣喜地接过信封,保证道:“主君放心,阿济一定不辱使命!”
看到卓济的欣喜之情跃然面上,黎豫忍不住又泼了一盆冷水,指着卓济手中的信封道:
“这差事可不好办,没个年成不了。”
“啊?年!”卓济一听这话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要这么久啊?”
黎豫被卓济这副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慢慢来,赶明儿阿衍去随肖相读书时,你也跟着去,我跟肖相打好招呼了,让他教阿衍的同时,再带你三年,这样你手里这差事才能办妥帖。”
从前黎衍闹着不跟肖道远读书时,黎豫相劝的话都没背着卓济,卓济自然知道肖道远是何等人物,如今连黎衍的老师都被黎豫安排来给自己授课,卓济欣喜万分,当即撩袍跪地,对着黎豫就是一礼,从救命之恩到授业之情再到如今的栽培之义,卓济从黎豫这里得到了太多。
“主君,您这般待阿济,阿济日后定当为主君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卓济这般剖白让黎豫顿觉又好笑又窝心,黎豫素来也不看重这些虚礼,无奈地一把将人拽起来,笑骂道:
“你个榆木脑袋,你行个大礼还不如给我好好磨墨来得实在。你个当师兄这点就没阿衍机灵,话说回来,你若真有心,日后多看顾着你这自幼失恃失怙的小师弟便是。”
“失恃失怙?主君怎么能这么说!”卓济听了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他一边起身来到桌边拿起墨条重按轻推着,一边道:
“虽然阿衍幼年失了双亲,您可是待他比亲儿子还亲,您现在就是他亲爹,哪里就失失怙了,可不能这么咒自己的。”
黎豫听了这话,面上一愣,继而才若无其事地佯作恫吓道:
“哪儿这么多话,看好你师弟便是,若是因着他顽皮让肖相找上门来闹我,我定先发作了你个当师兄的!”
“不敢不敢!”卓济笑嘻嘻地应承下来,“阿衍最是乖巧懂事的,主君放心便是,若是阿衍敢逃学逃课,您为我是问!”
黎豫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理他,自顾拿起狼毫继续落笔。
没了人打岔,卓济又想到了方才黎贝玉和黎晗的事,想着黎豫这般厚待自己,再为黎贝玉遮掩就未免太对不起自家主君,但要是直接把黎贝玉卖了,又觉得对不起兄弟,思来想去,只得换了一个相对婉转的方式,打趣道:
“主君,有桩乐子您想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