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尔跟在林婉鹤身旁,他突然停下来,说:“太后,我不走啦。”林婉鹤看向他,说:“什么?”祝南尔笑道:“陛下去了战场,我也应该陪他,恕我不能陪您出城了,太后,后会有期。”林婉鹤沉默片刻,说:“我不走。”祝南尔却摇了摇头,说:“太后,您快走,您还在,大元就没全亡。”林婉鹤不肯动。龙哮的人破了城门。祝南尔连忙说:“快跑!你想想南枝姑娘啊!!”林婉鹤憋着泪,转身跑了出去。祝南尔倒下了。南枝林婉鹤跑到了城外很远的地方,她回头看下了大元。龙哮的兵杀了没逃出来的子民,火越烧越大。林婉鹤的泪再也止不住,像开了的水龙头,她哭得眼睛通红,感觉腿有千斤重,一步步艰难地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婉鹤瘫坐在地上,干净的红衣染上灰尘,她撕心裂肺地哭着,嗓子都哭哑了。一支箭突然飞了过来。林婉鹤没躲,箭射的方向有些高,打掉了她的头饰。林婉鹤头发散了下来,狼狈又有股美感。几十个骑兵站在十几公里外。“啪!”女人扇了旁边射箭的男人一巴掌。男人瞪大了眼,说:“将军什么意思?!”女人的丹凤眼看向他,冷冷道:“谁让你放箭了?”男人一脸不服,说:“大元没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更好吗?杀了这个遗落的太后,以绝后患。”女人说:“她还有用。”男人“哦”了一声,说:“什么用?”女人说:“灵元,她的灵元取下来可以让我副作用完全消失,甚至变得更强。”女人说完,骑马跑了过去。林婉鹤听见了马蹄声,她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盔甲的女人骑马而来。女人在她面前下了马,走到林婉鹤面前。林婉鹤低下头,不愿让自己狼狈的模样被陌生人看见。女人蹙眉,蹲了下来,轻声说:“婉鹤,别哭。”林婉鹤压抑着哭声,女人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林婉鹤抬头,林婉鹤看清了女人的样貌,五官深邃,丹凤眼里的眸子是天蓝色的,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女人。女人柔声道:“婉鹤,我是南枝啊。”林婉鹤瞪大了眼,哭声再也压制不住,南枝抱住林婉鹤,林婉鹤在南枝怀里颤抖起来,她颤栗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南枝听得心都快碎了,她不停地亲吻林婉鹤的发顶。哭了很久。南枝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发出声音,林婉鹤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让南枝不由得一愣,她拍拍林婉鹤的背,说:“别哭了,和我走好吗?”林婉鹤呆呆地“嗯”了一声,被南枝打横抱起放在马上,南枝随后跨上马,两手圈住林婉鹤,驾马带着骑兵离开。林婉鹤醒来了,她躺在床上,南枝坐在椅子上。南枝回头看见林婉鹤坐了起来,走过去说:“婉鹤,你醒了,好些了吗?”林婉鹤机器般地点了点头,她嗓子都沙哑了,林婉鹤说:“安灼月,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名字取那么多个,不累吗?安月。”南枝僵住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林婉鹤冷笑,说:“在我身边伪装成婢女接近我,不告诉我身份,安灼月,你算盘打得好啊。”安灼月垂眸,说:“婉鹤,你听我说,我当年在花园里遇见你是因为我受了伤,被人扔到了大元,刚好就是你那…”林婉鹤打断她的话:“别说了,我不想听。安灼月,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大元亡了,我现在就是个可笑的太后,你满意了?”安灼月蹙眉,说:“我没这么想过!”林婉鹤别过头,说:“你想把我带回物藤?”安灼月“嗯”了一声,说:“现在是客栈,马不是普通的马,很快就会到的。”林婉鹤蹙眉,说:“我不去物藤。”安灼月愣了一下,说:“为什么?”林婉鹤垂眸,不语。安灼月站起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林婉鹤沉痛地闭上眼,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上次射箭的男人走到安灼月旁边,他叫范腾,是副将军。范腾说:“将军,你是想保住那个女人吧?”安灼月看了他一眼,没否认,“嗯”了一声。范腾:“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安灼月看向外边的野花,说:“没什么关系。”范腾不解:“没关系为何还要保她?”安灼月转过头看他,说:“明天就回物藤,她不愿意,就打晕。”范腾蹙眉了一会儿,舒展眉头,说:“行吧。”